第五章
惊,凤梅搂住荷生,抖动如风中树叶,狂乱地说:“我不行了,不行了……救救我,救救我!……我熬不过今晚上了!……我这是受的什么罪啊!……”荷生坚决地把她从身上剥离开,扶她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凤梅捂着脸啜泣起来,荷生坐到她对面,一反常态,不是责怪,而是同情地说:“我能懂,能懂……你的苦处……你静一静,静一静……静一静,细想想,你就不糊涂了……将军是真疼爱你,你也是真爱咱们将军的啊……明儿个就回来了呀,你怎么能糊涂呢?……”凤梅喝着杯中水,忽然很是自惭形秽,很是感动,泪流满面地说:“我知道我这是下贱……可我没办法,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是爱他,他要把我怎么着,都成!可你替我想想,他总这么样,回来能呆几天?就算明儿个他回来,这回就常留了吗?……我总这么一个人,凄凄苦苦地守在这么个空楼里,怎么算个了?……我但凡有点能耐,早逃出去了!……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男人,就是你一个啊!……你怎么就不爱我呢?偷偷地,也不?……我怎么就总爱你爱不起来呢?你教我按风琴,是你启发了我,把一个现成的曲子改头换面,谱成了《凤衔梅》……可这曲子好酸好苦啊!这曲子光让我自爱,不能填满我求男子情爱的欲壑!……没办法,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所以,我要你——就算我们没有爱,至少,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挺年轻、挺漂亮、挺风骚的女人,是不?那……为什么我们,两个寂寞的孤鬼,不能上床睡睡觉?为什么?!……”凤梅说着又站了起来,荷生赶忙也跳起来,躲开她,连连摆手说:“那是不可能的!那不行!……实跟你说,我可并没感到寂寞!……你快回去吧!你回去!……你放心,今晚的事,我跟谁也不漏……”窗外忽然有响动,荷生和凤梅都悚然地凝在那里,侧耳细听……有猫叫,凤梅释然……凤梅恨了荷生几眼……荷生将她轻轻推出了门……凤梅往楼里而去……
……荷生披衣出屋,仔细地四面观望,又仔细地侧耳谛听,月高风静……
……荷生蹑手蹑脚巡视到花棚外,隔着玻璃,他朝里面望……花棚里,挂着一盏马灯,光焰微弱……旺哥光着脚丫,光着膀子,拿着大顶,在花盆间移动着……
……翌日,将军凯旋而归……是夜,卧室中,凤梅发狂地与将军变换各种姿势交合,不时发出畅快的叫床声……
……将军在超级享用中,不禁问:“肉头儿……你就不能省着点吗?……我到底大你一半岁数,加上军马劳顿……我倒愿意,留些个劲头明儿,后儿,再细细享受呢!这回我一连要呆十天呢!……”……凤梅大动之后,揪着将军头发,发狠地说:“你们男人啊!你们一点也不懂得女人!”将军搂住她说:“怎么了,乖?……”凤梅忽然跳下床,给将军一个脊背,又忽然猛转身,竟是泪流满面,她说:“……我,不是明儿个,就是后儿个,就要来月经了……”将军愕然……
……将军又将出发,忽然正配派丫环来,急请他去一下……将军上到三楼,正配满脸惊惶,告诉他,忽然发现室中保险柜里,少了一样东西……原来将军虽与正配早绝床第之事,却一直尊为大姐,在重要的关键大事上,往往极言听计从……他们二人在这一场戏中的对话,让观众意识到,他们当年的结合,是一种利益交换。当年正配的父亲,即将军的岳父,灭了一个土匪团化缴获了土匪头子的金印,收编了该团伙,壮大了势力,临死前招赘下他这个女婿,才使他投靠帅爷时,具有自己的一方实力……他娶凤梅为姨太太后,虽情爱甚笃,重要的东西,却仍由正配保管……不想从未发生过的事,居然出现:保险箱中丢失了若干首饰,与那秘藏的金印!丢首饰事小,丢金印事大!……在这场戏里,将军正配显示出她的性格棱角,她对将军说:“只有荷生知道保险箱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