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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因为你不知道,别人,会是怎样的态度。”

    那史微微点头。我还很少见他有这样谦逊的时候。

    “甚至,你没有那种事,”那史一改以往的骄横,说:“他们也会编造出那种事来攻击你。”

    我笑笑,心说:你可能还没有那种事,但你不可能没有那种盼望。谁也不可能没有那样的盼望。

    那史警惕地看看我:“你笑什么?”

    我收住笑:“不不,没什么。你说,接着刚才的说,比如谁?”

    那史:“比如那个可怕的孩子,他好像生来就知道,性,最是人的弱点,最是你的要害。所以他总是先造些舆论,或散布些谣言,说你一定是喜欢上哪个女孩了,一定是与谁如何如何了,并且举出些莫须有的‘证据’,只要你一脸红……”

    我又猜对了:为什么脸红呢?要是你从来就没想过那种事,你干吗脸红?

    那史接着说:“只要你一脸红你就已经输了,不管是羞,是气,你都输了。”

    “是呀,”我说:“而且不管你再怎么反攻,也都只能是防守了。”

    “哈,你知道!”

    “为了些莫须有的事你守不胜守,然后你就会怕他,不敢惹他,无论什么事都去附和他,服从他,甚至拥戴他,对不对?我当然知道。”

    那史愣了一会儿,撑肠摇摇头又似不大服气:“未必,你未必全知道。”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说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有一回我和几个孩子联合起来,把他给治了。”

    “把谁?”

    “把那个可怕的孩子,那个又瘦又矮、专门会给别人排座次的孩子!有一回我们真的把他给治了,我们也给他排了座次——我们说:‘我们大伙,我们所有的人!互相都是第一好,都不跟你好!’那回他可真是傻了一会儿。”

    “哈,你们是怎么干的?”

    “我们密谋了很久,有点儿像张学良和杨虎城那样,先是互相试探,然后……咳,这你就先甭管了。你猜,后来他怎么着?”

    “怎么着?”

    “就连屈服,他都是取一种与性有关的方式!他忽然指着一幅美女的年画,对我们当中打架最厉害的一个说:‘以后我第一听你的!现在,你想让我跟这个女的亲亲嘴儿吗?’天哪,你想得到吗?不不,我不是说跟那女的亲嘴儿,我是说他已经反守为攻,又把我们给排了座次啦!大伙都惊呆了,谁都还没来得及想什么,那家伙已经把脸贴在那年画上了!然后他腾出一只眼睛来看大伙,再看那个打架最厉害的孩子,对他说:‘我要不听你的,你就拿这事儿跟别人说去。’你想得到吗?你想不到,轻而易举他就又把我们给打败了……”

    亘古之疑

    是呀,一直就有个问题:为什么,性,这自然之花,这天赋的吸引与交合,在人类竟会是羞耻?而在其他动物却从来都是正当,绝无羞愧可言?

    事实上,自丁一不慎而成“流氓”之日起,这问题就开始困扰我了。证据很多。色鬼、淫棍、破鞋、骚货、流氓、婊子……人类为性羞辱所创造的恶名举不胜举。再比如对那些在性关系上过于随便,或在性方式上不拘一格的人,人们怎么说?干脆说他们不是人,“简直是畜生”!

    言外之意畜生是怎么做都行的。然而畜生偏就不争气,世世代代惟传承着一种做法:交配;只看重着一项目的:繁殖。

    那么人呢,人当如何?人从来就是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地行其性爱的吗?不哇,在我悠久的旅行中,我记得那曾经不仅是正当,而且是荣耀!电闪雷鸣般的交合,狂风暴雨似的倾注,那是强猛,是旺盛,是威仪和美丽啊!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是这样了?什么时候,以及什么原因,使人丢失了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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