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逢在关东
哭,你怎么在这儿呢?雪竹说:我是去找我义父。管粮高兴道:我也是去找张大人,听说他到吉林府供职了。咱俩一起去。雪竹露出了笑容。
管粮歉疚道:上次一别,我心里不好受,是我没照顾好你。雪竹解释:我惦记我父亲,急着往京城赶,他流放我一直跟着,怕他身体不好,挺不住。后来在一个姐姐家打尖,父亲脱身走了,我一直追赶,但是也没找到父亲,就回来了。我和大哥真是有缘。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准备赶路。雪竹问:一匹马,怎么走啊?管粮利落地上马。在雪竹眼里,那个上马的动作充满了活力。管粮在马上伸出手说:上来!雪竹拽住管粮的手上马,坐在管粮的后边。
管粮问:坐好了吗?雪竹说:坐好了。管粮说:还没坐好!雪竹不明白:怎么才算坐好了?管粮说:抱紧我。雪竹有点为难,小心翼翼地抱住。管粮喊:别像个小猫似的,抱紧点儿,别甩下去!雪竹又抱紧点。管粮说:这回才好了!雪竹一笑。管粮打马飞去。
管粮一见张怀远就说:大人,我没有照顾好雪竹,和她分开了,得向大人谢罪。张大人说:这不在一块儿吗?雪竹笑道:我们也是刚见面!当时我父亲还在大牢里,我急着去看他,留下张纸条就偷偷走了。
张大人点头:当女儿的惦记父亲,做得对!管粮不必谢罪。管粮看着张大人:我有件重要的事要禀报给您。俄国哥萨克金匪在我们漠河老金沟成立了“极吐尔加共和国”,您知道吗?张大人说:我刚刚知道。哥萨克在中国的土地上成立国家,大清朝廷却不知道,很荒唐!管粮接着说:他们还有黑龙江将军的手谕。手谕就在我这里,大人请看。张怀远惊讶地接过手谕,看完一笑:这是假的。管粮啊,你想,在我大清的国土上建立一个新国家,由一个区区黑龙江将军府出具手谕,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再者,将军既不可能为之,亦不敢为之。这个手谕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呢?
管粮笑道:我后来对他这个手谕有怀疑,就让我的人夜晚去偷来了。张怀远笑道:你那里也有时迁式的人物啊!雪竹也笑了。
张怀远严肃地说:此事非同小可,我要上报朝廷。管粮,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告诉我?管粮歉疚道:我寻思我们就对付得了,没想到热河、掖县的人联手也没打过那帮金匪,还死了不少弟兄。张怀远沉痛地说:国无能,民受欺,君昏庸,民受损,有心的人心都会疼,只有没心的人,才麻木不仁。你们的精神可嘉!不过一定要记住,像这种要靠国家力量来解决的事情,仅靠你们区区小民的绵薄之力,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