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洞房
史书记载:1886年,清政府出兵驱除俄国金匪,1883—1886年喧闹一时的“极吐尔加共和国”事件宣告结束。
家中的腊梅花开得十分雅丽,张怀远饭后赏花,路过雪竹的住处,听到雪竹和管粮在下棋,两人还像小孩子似的争论几句。张怀远觉得雪竹也该成个家了,他一直对雪竹的婚姻操心,现在看来,她和管粮比较合适,就想趁机会撮合一下。他征求雪竹的意见,雪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张怀远抽空对管粮说:我看你和雪竹二人惺惺相惜,十分般配,想成全你们的好姻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管粮真诚地说:大人,我对雪竹绝无非分之想。我老家有个没过门的媳妇,叫曼儿,她是我先生之女。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逃离老家的时候,曾承诺过曼儿,一定回去娶她。这一晃几年过去,我多次写信打听,也没有下落,曼儿是生是死,现在也不得而知。在不知道曼儿确切消息之前,我不能和别的姑娘谈婚论嫁,请大人谅解。张怀远颔首道:那好,你把曼儿的地址写下来,我让驿站信使去找找。
张怀远瞅机会告诉雪竹:管粮多年离家,还旧情难忘,在曼儿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仍不放弃,还在寻找。难得啊!雪竹低头道:义父,我也敬佩管粮对曼儿的一往情深,知道曼儿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不可能取而代之,此事就算了吧!
管粮和雪竹在张大人家过得十分愉快,闲来无事,下棋消遣。这天,二人激战犹酣,张大人差人来叫管粮和雪竹。张大人对管粮说:朝廷已准奏,命我立即带兵前去驱匪!这是我首次带兵,责任不小。隔壁他们正准备出征的物品,你去看看。管粮说:大人威名远扬,一定会马到成功!我知道去那里该带什么。
张怀远对雪竹说:千里关东茫茫雪路,有多少流人被放逐啊,我估计,你父亲十有八九是奔老金沟了,朝廷重犯一般都在那里落脚。雪竹说:要是能在那见到我父亲,那可是太好了!
风雪漫天,崎岖的大兴安岭山路中,一支长长的队伍在艰难行进,前面是“矿务督办”标牌和绣有“张”字的大纛旗。张怀远骑马而行,管粮骑马在身边,后面是兵丁。队伍中,有一辆马拉轿车,车内,发烧的雪竹倒在张怀远夫人怀里。
张怀远拿着地图问管粮:还有多远?管粮看着地图指给张大人:咱现在走在这,大人,还有二十里!张怀远回头告诉兵丁:抓紧赶路!
管粮调转马头,来到车旁问车里:拾妹,雪竹怎么样?拾妹在车里答道:头还有点儿热!管粮把皮大衣脱下来,扔进车棚里:给雪竹披上!拾妹拿着皮大衣披在雪竹身上说:管粮送来的。雪竹问:他穿什么?张氏说:你就别惦记他了,男人抗冻。
谢列金正在“市政厅”批阅文件,安德烈慌慌张张进来:我的总统先生,大清朝廷派兵来了!听探子说,好像有几千人,奔金沟来的。谢列金问:他们还有多远?安德烈说:听说还有三十里地。谢列金想了想:他们要在极吐尔加分一杯羹,就给他们一杯。大清朝廷,我们打不过,那就换一种方式来对付他们。准备好,我要带领全体内阁到广场上迎接他们。
“市政厅”里各个房间乱了,人们纷纷准备离开。谢列金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手握酒瓶脸对天花板发愣。他拿起桌上的铃铛摇了几下,安德烈进来。
谢列金煞有介事地说:让我的大臣们把领结扎好。安德烈说:总统先生,人都跑光了。谢列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人去楼空了吗?你为什么不走?安德烈说:我的工钱你还欠着。谢列金又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背上琴:我给你最后拉一段音乐,就算给你的工钱。
安德烈走了。谢列金十分落魄,流着鼻涕一边喝酒,一边在壁炉里烧文件,一张一张往火里扔。
管粮领着张怀远的大队人马来到鹰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