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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经圣母恸子雕像,最后在巍峨的乔治亚式大宅前停车。
屋内没有亮灯。我不知道桑第。寇克是在睡觉还是根本不在家。
我们将包裹在床单里的死尸陆续搬下车,一股脑儿堆在他家正门口。
当我们驱车离去时,巴比说:“记不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常来这里偷着桑第的老爸工作?”
“当然记得。”
“想想那个时候要是能在他家门口发现这些玩意儿,那该有多刺激。”
“简直酷毙了。”
巴比的住处连清理加整修大概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不过这件事不急着办。我们直接驱车前往萨莎家,在她的厨房里消磨剩下的夜晚,大伙儿一边喝啤酒醒脑,一边阅读父亲对我们这个新世界和新生活相关来龙去脉的详载。
我的母亲梦想出一个革命性的新方法研制反向病毒,用来携带基因进入病人或实验品体内。她的理论随即被卫文堡秘密基地里一群顶尖的科学家付诸实践,结果新研制而成的微生物送货员表现出超乎水准的选择能力和成功率。
“然后酷斯拉就这么诞生了。”如同巴比所述。
新型的反向病毒虽然已不具繁殖能力,但经证实不仅具有传递基因的能力,并且能判断取代病人或实验品身上的哪些遗传基因,所以它们可以扮演双向邮差的角色、将基因物质送入或取出体内。
它们同时也证实具有兼并体内其他病毒的能力,然后根据该生物体的特性进行自我重整。它们突变的速度之快在微生物当中前所未见,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完全变成另一种新的物质,并恢复繁殖的能力。
早在卫文堡的科学家们发现这个现象之前,母亲的新病毒已被广泛应用在汲取和输入动物遗传物质的实验上——涉及的不仅是不同种的动物,也包括科学家和工作人员之间的基因传输。传染的途径不限于体液的接触。只要你身上有一点点小伤口,即使只是被纸或刮胡刀割伤,光是表皮的接触就足以导致病毒的入侵。
几年下来,我们每个人都会受到感染,而且大家新接收到的遗传物质都不同,因此每个人出现的症状也互异。有些人因为接收的来源零星复杂,缺乏单一主力,所以不会显现出任何转变。等我们原本的细胞死掉之后,取而代之的细胞或许会显现出新遗传物质的特性,也可能不会。但是,也有人最后会变成心理或生理上的怪物。
转述詹姆士·乔伊斯(James Joyce )的话:“我们生动有趣的动物世界将因各种异类黯然失色。”
至于改变的速度是否会加快,影响是否会趋于白热化,整极秘密是否会因病毒本身的威力不胫而走,我们完全不得而知,或许这个转弯的过程会潜伏几十年甚至几世纪也说不定。我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父亲似乎不认为问题的起源在于理论本身的缺失。他深信错误出在卫文堡科学家身临其境上,那些拿母亲的理论来测试和制造病毒的人比母亲更难辞其咎,因为他们偏离了母亲的理论,当时看起来或许不是大不了的偏差,没想到后来却酿成不可收拾的重大灾祸。
无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造成毁灭世界的终究还是我的母亲,尽管如此,她依!日是我的母亲。从某个层面来看,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发自对我的关爱,莫不是希望我的生命能从中获得救赎。我对她的爱有增无减,由衷敬佩她竟能在知道新世界的面貌后独自承担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这么多年。
父亲不愿采信母亲自杀的说法,他在手记里承认有此可能性,但是他觉得谋杀的可能性较高。虽然病毒已蔓延得太快太广,到了无法控制的局面,母亲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决定向大众公开这件事情的内幕,可能是有人想杀她灭口。然而,无论母亲是自杀还是得罪了军方和政府遭到谋杀,对我来说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