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台阶上。我们勉强挤进他们身边剩余的空间。
我的两个好兄弟显然都不是处在心情的高潮。
巴比觉得他只需要消毒药水和绷带就没事。“伤口很浅很细,就像被纸割伤一样,从上到下深度还不到半英寸。”
“很遗憾你的衬衫毁了。”
“谢谢你的关心。”
欧森一边呻吟一边站起来,步履蹄册地走下台阶,在雨中的沙地上呕吐。
我无法将眼神从它身上移开,担心害怕地全身发抖。
“或许我们该带它去看兽医。”萨莎建议。
我坚决地摇头,绝对不去看兽医。
我不会哭泣,也从不哭泣。不知道一个人能吞下多少苦涩的泪水?
当我能开口说话时,我说:“我无法信任城里的兽医。这件阴谋,他们大概也有份。要是让他们知道它的底细,发现它是卫文堡的实验动物,他们很可能会把它从我身边掳走,带回实验室去。”
欧森抬起头让雨打在脸上,仿佛在享受雨水的清新。
“它们还会再回来的。”巴比说,他指的是猴群。
“今晚不会再来了,”我说。“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
“但是迟早还会再出现。”
“是的。”
“不知道还有谁会出现?”萨莎忍不住要问。“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外面的局势一团混乱。”我说,想起曼纽告诉我的话。“一个崭新的世界,天知道这个新世界里有些什么玩意儿?谁知道还会有什么新的怪物出现?”
在看到听到卫文堡计划的面貌之后,一直到这一刻,我们才真正有处在文明尽头和世界末日边缘的刻骨铭心体会。滂沦的大雨不停打落在世界上,仿佛是宋世审判的隆隆鼓声。今晚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夜晚,就算乌云散开,现出三个月亮,天空洒满陌生的星辰,都无法比此刻更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欧森舔去最下层台阶上的一滩雨水,然后爬到我身边,精神看起来显然比刚才下楼梯时好许多。
我踌躇了一下,试着用点头和摇头的技巧测试它是否有脑震荡或更糟糕的状况。还好它没事。
“老天。”巴比松了一口气说。我从来没看巴比受这么大的惊吓。
我走进屋里,拿了四瓶啤酒和巴比写上“玫瑰花苞”的狗碗,回到阳台和大家团聚。
“几幅琵雅的画被弹孔打得满目疮疾。”我说。
“我们可以全部赖到欧森头上。”巴比回答。
“没有任何东西,”萨莎接着说:“比一只拿散弹枪的狗更具危险性。”
我们静静地坐着好一会儿,聆听雨声,呼吸清新香甜的空气。
我可以看见史寇索的尸体远远躺在沙滩上,现在萨莎也跟我一样变成杀人凶手了。
巴比说:“真是太惊险刺激了。”
“完全同意。”
“不可能有比这更偏激的事。”
“简直疯狂到极点。”
欧森唤了一声。
当天晚上,我们将一具具猴子的尸体包裹在床单内,并将史寇索的尸体也用一张床单包起来。我一直觉得心里发毛,脑海里浮现的尽是聊斋异说深植人心时代的老式灵异电影情节,生怕他会像缠着布条的木乃伊一样突然坐起来抓住我。我们将他们全部装上福特探险家的后车箱。
巴比的车库里有一叠塑胶布,是最近一次前来施工的油漆工人留下的,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替抽木壁板上亮光油。我们用钉枪尽可能将所有的破窗户封死。
凌晨两点左右,萨莎载着我们大家前往城里的东北角,我们驶上漫长的私人车道,穿过狂风暴雨中垂首哀悼的加州胡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