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为,遗嘱启封后,我才知道您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收到那封信的。”
“啊!有双K的那封信?……勃·奥马尔先生,我们言归正传吧!”
“对,我来圣马洛,便是想了解信……”
“这就是您此行的目的?”
“仅此而已。”
当两人一问一答时,纳吉姆若无其事,装作一点也不懂的样子,吉尔达·特雷哥曼是一直在打量他,装得那么自然,的确很难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又说:“勃·奥马尔先生,我很尊重您,请您相信,我不会对您再说半句不中听的话……”
的确,他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可昨天还骂他是扒手、坏蛋、鳄鱼呢。
“但是,”他又补充道,“我只能告诉您,刚才您是在说谎……”
“先生!”
“是的,您说您此行只是为了打听那封信的下落,那您就像船上送饭的小伙计一样在说谎!”
“我向您发誓。”公证人举起手说道。
“老兄,别作戏了,”昂梯菲尔可又发作了,他白下决心了。
“您认为……”
“谁派您来……”
“谁也没派,我担保……”
“不!是已故的总督派您来的……”
“他早死10年了!”
“那有何妨!您今天是为了执行遗嘱才来到托马之子家的。您的使命并不是索取那封信,而是告诉他几个数字。……”
“几个数字?”
“对!……20年前,卡米尔克总督把纬度寄来了,还需要一个经度的数字!”
“妙极了!”吉尔达·特雷哥曼平静地说,只见他摇晃着手帕,好似在海上打旗语一样。
那见习生仍不露声色,尽管他现在很清楚昂梯菲尔是非常了解底细的。
“是您,勃·奥马尔先生,是您想换换角色,企图偷走我的纬度。……”
“偷!”
“是的!……偷!……是为了使用它,而使用权只能是我。”
“昂梯菲尔先生,”勃·奥马尔慌了手脚,又说:“请您相信,只要您给我那封信……我会立即给您那些数字……”
“这么说,您承认有那些数字了?”
公证人山穷水尽了,他再善于辞令也无奈对方已抓住把柄,只好按照他们曾商量的那样,妥协让步。因此,昂梯菲尔对他说:
“得了,勃·奥马尔先生,还是老实点吧!花招也耍够了,交出来吧!”
“好吧!”他无奈地答道。
他打开公文包,从中取出羊皮纸,上面写着几行粗体字。
这就是卡米尔克总督用法文写的遗嘱,昂梯菲尔一看便明白了。遗嘱全文是大声宣读的,吉尔达·特雷哥曼对遗嘱的内容一字不漏,全都听清了。昂梯菲尔听后,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以便记下标明小岛经度的数字。——每读一个数字,他便伸出右手的一个手指。然后他大声喊道:
“注意,驳船长!”
“注意!”特雷哥曼也刚从外衣袋里取出一小本。
“记上!”
那可贵的经度——巴黎子午线以东54度57分,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记到两个人的本子上了。
羊皮纸又回到了公证人手中,他把它放到了公文包的夹袋内。那个纳吉姆用胳膊夹起了公文包,他仍是面无表情,就象时代的希伯来人在法兰西学院一样。
但是,对谈话的结局,勃·奥马尔和萨伍克极为满意。昂梯菲尔师傅知道了小岛的经度,只需要在地图上找到其经纬交叉点就等于知道了小岛的位置。他已急不可待了,于是,他站起来,向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