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兆晋
终会被这个叛王的女儿拖垮的。”
“玄帅,末将此番前来,还请玄帅赦免了齐纬的死罪,他毕竟只是个疯癫之人啊。”李允抱拳低头,诚恳地道。
“才回来,怎么又要出征?”辛悦不放心地问道。
“末将愿往!”刘平抢先道。
宣抚使衙门后宅花厅里,李允焦急地往门外小院里望了望,天色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到了。自从昨夜他登门求见,已经在这小花厅里枯坐了一宿,玄咨一直推说有事,不曾接见他。
<span class="center">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果然是他说的?”玄咨一家正是率先告发嗣澄彦照谋反的功臣,此刻这件事被兆晋说出来,不由有些尴尬,不再多言。
徐涧城叹息了一声,缓缓道:“我也是从官府中抄送的邸报上得知的——皇上强娶清越郡主,郡主不从,从高台上跳下去……香消玉殒了。”
“你若是杀了他,本爵就饶了你的性命!”兆晋见那骑兵惊怒之下已有些神智模糊,干脆再下了一道命令,“你们两人,只有一个得活!”
“这个自然是要向诸位说明的。”兆晋颇具威严地看着堂下侍立诸将,冷笑道:“齐纬说朝廷屡屡败给苍梧叛军,乃是因为皇上无辜斩杀彦照之父嗣澄,才引起百姓和军队对彦照的同情——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还当不起死罪么?”
“李允,你是瞧不起我么?”刘平勃然怒道,“老夫虽不比小李将军神威,也犹堪一战!”
“李允,就是出身中州李家,现任振威校尉的那个李允么?”徐涧城按捺住心跳,平静问道。
李允抽出了枪,看见对方眼睛中的怒火慢慢黯淡下去,终于闭目倒在地上。他只觉胸中如同吞了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痛,脸颊却已被那怒火烤得滚烫。
玄咨会意地笑了笑,知道这不过是兆晋公报私仇罢了。但他混迹官场,城府颇深,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却不知这齐参军如何大逆不道了?”
“末将定当竭尽所能。”李允见事已至此,无力再争,只好告辞离开了宣抚使衙门。
“不休息了,我还要点兵出征呢。”李允站起来,腿一软,却被椅子绊了个踉跄。伸手扶住桌案,笑着道:“没喝酒,怎么倒象是醉了呢?”
平息着胸中翻江倒海般的气息,李允深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认认真真地折叠起来。手抖得利害了些,好半天,那原先叠了一半的作品才在他手中哆哆嗦嗦地变成了一条完整的小小的纸船。叠得不好,船身有些歪斜,若是清越见了,想来会笑他蠢笨。李允苦笑了一下,象往常一样去开那口盛满纸船的箱子,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无力得连箱盖也撑不住了。而喉间的腥甜之气,也越发压制不住,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如同雨点般洒在满箱洁白的纸船上。
“报!我军前锋在白石浦南岸与苍梧军开战,敌众败走!……”
“既然你放弃齐纬,就不要因为他得罪庆阳侯。”玄咨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允,“此番出兵白石浦,庆阳侯可是看中了你的武艺,点名要你作他的随身副将。你和他素有嫌隙,可要仔细了,否则再出什么岔子,我也保不了你。”
那骑兵见兆晋拒绝发兵,哪里肯就此放了他逃跑,死拽着马辔头不肯松手。兆晋大怒,一剑砍去,竟将那骑兵的手指砍下几根,恨声骂道:“你找死吗?”
李允无奈,骑马护在兆晋身边,一路朝来路奔回。
那骑兵向来听闻李允悍勇,心中对“小李将军”大是敬慕。如今却见这心中战神盔甲不整,发丝凌乱,赫然一副临阵脱逃的狼狈模样,他心思单纯,更是愤恨欲绝。听了兆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