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兆晋
时能找得到他。浔姨若是放心,由我们代为转达可好?”
“不知道。”浔虚弱地摇了摇头,“郡主只说生死攸关。”
“大逆不道的妖人!”兆晋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刘平和李允的脸,“就是那个装疯的参军齐纬!”
辛悦没有回应徐涧城的话,继续说下去:“允少爷喝醉了就开始叠纸船,也没注意我还在一边。他一边叠一边叫着清越郡主的名字,然后打开一个箱子将叠好的纸船放了进去。我看了一下,那个箱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纸船,少说也有两三百只。我猜这是他为清越郡主叠的吧。”
“小李将军的神枪……原来是用来杀……自己人的……”那骑兵咬牙奋力说道,喷火的目光直射到李允脸上,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
“不可能,我走的时候郡主还好好的。”浔本能地反驳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允少爷或许有他的苦衷。”辛悦低声道,“他本来从不酗酒的,昨夜却醉了伏在桌上哭泣。”
一口气回到忻州,清点兵马,除了踩踏死伤者外,五万大军几乎分毫未损,还多出许多从白石浦溃退下来的前军。兆晋由此借口刘平作战不力,连累全军败退,把自己的责任推脱得干干净净。
李允垂目不答,只尽职地尾随在兆晋身后。每个人心脏下方都有一处安全点,即使利刃通过也不会致命,方才那一枪,他是算好了的。而一俟兆晋走远,他立即命亲随士兵将那负伤骑兵上药止血,抬上担架随大军撤回忻州。这一切,兆晋应该是无法知道的。
“你这狗官……”那骑兵冒死突围求援,却不料兆晋如此冷酷,心中恚怒以极。他本是个暴烈的脾气,不顾断指处血如泉涌,拔出佩刀就朝兆晋砍去,“我先杀了你!”
“浔姨,我就说先生是好人哪。”辛悦见徐涧城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感动,忍着泪对浔道,“你不是说要到忻州来寻人送信吗,我们帮你找他好了。”
“好。”浔显然是强撑住最后的精神,勉力道,“我奉郡主之命从越京到忻州来,是要给李允公子带个口信……”
“苍梧军败走了?”兆晋大喜,“我就知道这次重振我朝廷军威,苍梧的乌合之众定然溃败。”
“叫刘平撤回忻州!”兆晋催马便欲离开。
“那小李将军呢?”
李允打开文书,看得几行,不由大吃一惊。这文书乃是一道奏章的抄本,内中检举忻庆路马军总管刘平勾结奸商,倒卖军粮中饱私囊,落款的乃是兆晋为首共一十九人。
“等这个朝廷背弃了你,你还会为它卖命吗?”玄咨望着虚空,浅笑着低声自语。
“这个……”兆晋特地留了李允在身边,又派人好言抚慰,本就是为了让他拼死保护自己的安全,怎肯就此放了他去?却不便明言,只道:“先就地扎营,明日再说。”
“阿悦,走吧。”一个声音从她身后温和地传过来,“管营答应我们去给齐参军收尸。”
“不,不会的!”李允蓦地抽出手站了起来,大声道,“你骗我的,清越是那么乐观开朗的人,再有什么困难她都能挺过去的!”
“官场险恶,哪里能两全其美?毕竟我和庆阳侯失和,影响的就不仅仅是疯子齐纬一人,乃是千万将士的性命!”玄咨无奈地看着李允,“保齐纬还是保刘平,你说了算吧。”
“玄帅,苍梧军大攻在即,宜早做准备!”议事厅上,老将刘平出列奏报。
“允少爷,浔姨去了……”见李允呆呆地坐在地上,辛悦心中不忍,“清越郡主的事,你也想开些。”
“看来李允对你很信任啊,这些话都告诉了你。”徐涧城微微一笑,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湛蓝的天空,“看来这个清越郡主,正是可以从李允身上打开的缺口,李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