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易就被起掉了。我用铲子把里面的泥土铲出去,露出一个铅质封套,里面还有一口木头棺材。
“为什么会这么小呢?”丽萨问。
“这不是原来的那个棺材。在大约世纪之交,人们把伊丽莎白·尼科莱特挖掘出来,并重新下葬,因此只要有一个小的、能够装下遗骨的棺材就可以了。”
“你认为会是她吗?”
我盯着棺材,然后看了她一眼。
“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她说。
我继续从里面向外铲土,直到把里面那个棺材的盖子清理干净。盖子上面没有金属铭牌,但是它的装饰比外边的那口棺材盖华丽,它与外六边形棺材各边平行的边上面有十分精巧的雕刻纹饰。和外边的棺材一样,里边的棺材也向内塌陷,里面也填满了泥土。二十分钟后,丽萨回来了。
“如果需要进行X光照射,我现在就有空。”
“还不能做X光照射,因为有铅质封套。”我说,“不过,我已经做好了打开里面的棺材的准备。”
“好啊。”
小棺材的木头也很松脆,所以钉子很快就起掉了。
里面的泥土更多。不过,才向外铲出了两捧土,我就看到了头骨。是的!有“人”在“家”!
慢慢地,骨骼也露了出来。骨头并没有按解剖的顺序摆放,而是平行地摆放着,一个挨一个,放到棺材里面时就像紧紧地绑在一起一样。这种摆放方式让我想起了早些时候我挖掘的一个考古遗址。早在哥伦布抵达美洲之前,一些土著部落就把死者放在架子上,直到尸体只剩下干净的骨头,然后再把这些骨头捆在一起下葬。伊丽莎白的骨头就是这样安放的。
我曾经热爱考古,现在仍然如此。我后悔没有做过多少考古工作。可是,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的事业却使我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现在,教书和法医工作占用了我所有的时间。伊丽莎白·尼科莱特让我对我的工作经历做了一个简短的回顾,而我也喜欢这样。
我把这些骨头取出来,摆放好,正如我昨天摆放的那样。骨头很干,也很脆,但是这个人的骨头的形状比昨天乔维特镇那个老太太的要好多了。
我对骨头数目清查的结果表明,缺少了一块跖骨和六块趾骨。在挖掘、筛选时,并没有发现这几块骨头。当时,我们的确找到了几颗门齿和一颗犬齿,而我已经把它们安放在牙槽里面了。
对于这些骨头,我按照通常的程序填写了一份表格,就像填写一份验尸报告单一样。我首先从骨盆开始。这些都是女性的骨头——这是毫无疑问的。根据她的耻骨合生骨,我判断她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和四十五岁之间。那些善良的修女会很高兴的。
在对长骨进行测量时,我发现膝盖下边的胫骨前端有异常的扁平现象。我检查了趾骨,发现在脚趾与脚连接的地方有关节炎的迹象。哈!这是动作的重复在骨骼上留下的痕迹。据说,伊丽莎白曾经在修道院祈祷室里,跪在石头地板上向上帝祷告,长达数年之久。当处在跪姿时,膝盖承受的综合压力和脚趾的过度弯曲所产生的结果就是我看到的这些。
我想起了一件事。在挖掘的时候,当我从筛子里取出一颗牙齿、并捡起下颌骨时,我发现下排中部每颗门牙咬东西的边缘都有一个小小的、但却明显的凹槽。我发现,她上排中间的门牙也有同样的凹槽。在不祷告或者写信时,伊丽莎白会做一些针线活。她的刺绣至今仍悬挂在门弗雷梅戈格湖的女子修道院里。她门牙上的凹槽是她长年用牙齿扯线或者咬住缝衣针的结果。我也喜欢这样。
然后,我把头骨翻转过来,正面朝上,忽然恍然大悟。我站在那里,盯着头骨。就在这时,拉曼彻走了进来。
“怎么样,是那个圣徒的头骨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