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析其中的成分。一种叫做抑制酵素的化学物质可以将这些成分转变为不等的小部分,再利用电气泳动将之贮存在个别的骨胶内,接着用放射性探测装置使其显影在X光底片上,产生有如超级市场条码一样的黑色线棒。”
“每个人的分析结果都和别人不一样吗?”
“一点也没错。因此才能确切地做比较。”
“你们在被告驾驶的宾士车行李厢内找到毛发和皮肤,经过分析之后,得到它们的基因了吗?”
“是的。”
“结果呢?”
“与死者身上取得的吻合。”
“完全吻合?”
“各方面都吻合。”
审判暂停一下,让陪审团比较分析结果的照片。
“关于在车内找到的皮肤和毛发,你还有别的话可以告诉本庭吗?”
“我们总共找到四根毛发,全与死者的去氧核糖核酸相符。其中三根是阴毛,显示行李厢内那个尸体,早在某个时候就已被剥光衣物。”
“皮肤微粒呢,你们共找到多少?”
“二十三片。”
“那么多。这个发现有没有意味什么呢?”
“我认为这个发现显示,尸体在行李厢的衬里上面被拖过去,造成一些皮肤碎屑脱落。车子开动的路程中,尸体可能曾被移动。”
“帕丁顿医师,总结来说的话,你内心相当确定,贾克曼太太的尸体被人放在行李厢内运往某处?”
“完全确定。”
“谢谢你。”
德纳的辩护律师起身诘问对方的证人。她是女王御用律师莉莲·巴金妮,一位勇猛的银发律师,声量与腰围都够浑厚。戴蒙曾有一次被她诘问的经验。显见被告掌握在高手手中。
“帕丁顿医师,我只想问明一点:假如你从车子的行李厢内所取得的皮肤和毛发探样是别人放进去的,可不可能呢?会不会离谱呢?”
“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帕丁顿十分明白她的意思是什么。这是一种转移注意的辩护法,特别在陪审团面前提出来,以防他们受警方错误的说词影响。
“假如有某个人恶毒地希望让人错以为那辆车子是用来载送尸体的,那么他或她,可不可能把一些皮肤碎屑和毛发放进行李厢内借此误导你?”
帕丁顿断然答复:“不可能。皮肤样本的形状和所在部位,与尸体曾在行李厢内抬进抬出说法完全符合。它们不但符合,而且混杂着内层衬里的纤维,这完全一如所料。依我看,这种效果是不可能经由人造而来的。”
“谢谢你。”
法庭休息午餐。在外面走廊上,戴蒙看见贾克曼,但他正与一名律师——可能是德纳的律师——讲话,上前去似乎不妥,所以他自己一个人走到对街的酒馆用餐。他头上的绷带吸引顾客投以戒慎的目光。
再度看见贾克曼是在证人席内。前面的人——公众席的第一排,都拉长脖子想看清楚些。被告席内的德纳·狄卓克生两眼低垂,好像突然对她的指甲起了兴趣似的。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却掩饰不了下巴附近神经紧张的抽动。
贾克曼宣誓之后,约伯爵士温和地引导他说明数星期前,他向戴蒙供述的笔录中曾提及的婚姻状况。值得称赞的是,他坚守原版的说法,承认他与婕若尔汀关系不佳——争吵、非难的情形日益增加,其中有些部分,将成为明天报纸上吸引人的文字,特别是婕若尔汀火烧凉亭那一段。
“所以你不得不相信你太太有意杀你?”
“是的。”
“但这件事,你选择不报案?”
“没有错。她精神不稳定,至少我当时看来是如此,但现在我知道她——”
约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