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士大声说:“教授,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你当时理解的情况,你能不能告诉法庭,在那场凉亭大火之前,你有没有与被告狄卓克生太太碰面?”
“有,那个晚上我见到她了。”
“在哪里见到的?在你家吗?”
“她来我们家,但我和她是在屋外的道路上碰到的。”
“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原因使你不希望她参加派对?”
“她不适合参加,因为她不是来参加社交活动,而是来澄清一项误会。”
“结果你们就在马路上澄清了?”
“我们去一家酒馆。”
“搭她的车?”
“是的。”
“你建议的?”
“那地点适合谈话。”
“我猜一定喝了点什么吧。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关系——我是指精神上的,你和狄卓克生太太的关系——有可能引起你太太的注意?”
“她晓得我们的事。那次电话是她接的。”
“啊!”
贾克曼被引诱到深水中,自然慌乱挣扎起来。
“但在那个时候,我们的事并不意味什么。”
“在那个时候?”
“我是说,不管在那个时候或后来,都没有你所暗示的那种关系。”
“哦,哦,教授,”约伯宽容地笑着说。“我谨慎地避免暗示后来可能发生的关系,但你既然提出来了……假如我们说那个精神关系后来进一步滋长为友谊,可对?”
贾克曼满脸通红。假如他原本有心帮德纳的话,这下子反而弄巧成拙了。
“是精神上的友谊关系。”
“那个友谊持续了整个夏天?”
“我们曾碰面几次,但纯粹是因为那男孩的缘故,我带他去游过几次泳。”
“还去了别的地方吧?”
“去看一场板球赛,另一次去参加汽球节庆。”
“那几次出游,你都亲自送小马修回他母亲那里?”
“当然。”
“她必定感觉欠你什么吧?”
“没有。”
“没有?”
“我是说,那不是我做那些事的本意。我没有什么隐秘的动机。”
“但你太太却不这么想。”
被告律师起身抗议约伯爵士显然在诘问证人。于是乎,两方律师及法官为了法律细节争论了几分钟。
戴蒙不开心地听着。他亲自来法庭,是希望听到第一手的审判过程,而不想看报纸的歪曲报导,可是现场的情况一点也不是他所期望的。无力左右那边正在争议的事项之余,他感觉德纳的认命态度已经预判自己有罪了。检方占尽优势。
质询再度继续。
“教授,我们刚谈到,你的已故妻子对你与被告偶而见面的反应。关于这一点,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太太怎么说?”
“她习惯扭曲每件事。”
约伯爵士瞥一瞥法官,法官于是疲倦地说:“教授,告诉本庭你太太怎么说。”
“她暗示我与狄卓克生太太有染。”
“只是暗示吗?”
“哦,后来她表示得比较明白。”
戴蒙感觉自己的身子由外到内一阵疼痛。这是辩方的大灾难。假如贾克曼把婕若尔汀最不堪入耳的话讲出来,倒还好些,但他这样不愿明讲,等于确认他和德纳是情人。
“她确切的说法是怎么说的?”
“你想听确切的用词?”贾克曼犹豫着。“她说我们像兔子一样乱交。这根本是乱讲一通。”
“你是说‘乱讲’还是‘乱交’?”约伯爵士说。
这挖苦适得其时,引起哄堂大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