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廷格先生的心魔
中的工作的第一步吧。我想让你和你的牧师兄弟谈一谈,安慰他,试着理解他的需要,如果有必要,就让他做个保证,但我希望这一切能够停止。明白我的意思吗,佩廷格先生?我不希望费尔马先生再闹出任何麻烦。”
说完那句话,他就让我走了。
第二天,接替我的人到了布雷顿,是个叫迪恩的年轻人,导师的训诫依然萦绕在他耳旁。他在病房待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去了浴室。最后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更苍白,还用一只手帕捂着嘴。
“你会习惯的。”我安慰他说。但我知道他不会的,毕竟,我从来没习惯过。
我很好奇,不知再过多久主教会被迫把迪恩先生也换掉。
我坐火车来到埃文斯托。主教安排了一辆汽车在那儿接我,汽车一路开到切特温达克往西十英里的地方。和司机礼貌地道别之后,我在费尔马先生的花园人口处下了车,沿着小路走向这位牧师的住所。天正在下雨,空气中有点儿咸咸的味道。汽车掉头驶回埃文斯托,引擎声渐行渐远。远处有一条通往教堂的小路。夜空下,只能隐约看到教堂黑黑的轮廓。教堂不在村子中央,而是在村旁半英里处,附近也没有其他民居。这儿曾经是一个天主教堂,但在亨利统治时期遭受洗劫,后来被用于散播新的信仰。教堂非常小,建筑样式几乎算得上原始,仍保留着一些罗马时期的风格。
房子里面亮着灯,我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开。我试着推了推,门一下子就开了,铺着木地板的走廊笔直地通向前面的餐厅。走廊右面是一段楼梯,左面是一道门,通向客厅。
“费尔马先生。”我叫道,但是没有人回答。厨房的一个盘子里盛着一些面包,用小台布盖着,旁边放着一罐脱脂酸奶。楼上的两间卧室都是空的。一间很干净,刚刚整理好的床上平整地铺着备用毛毯;另一个房间里到处散落着衣服和吃了一半的食物。床单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洗了,散发出一股气味,像没洗澡的老人身上的那种馊味。窗户上布满了蜘蛛网,地板上零星有几颗老鼠屎。
然而,吸引我注意的却是那张写字台。很显然,写字台及上面摆的东西是费尔马先生感兴趣的东西。我把那些肮脏的衬衫从椅子上拿开,坐下来仔细阅读他的劳动成果。我通常不会这样介入别人的私人空间。但我是奉主教之命来这里的,费尔马先生已经丢了自己的饭碗,我可不想追随他的脚步。
三本陈旧的手稿赫然占据着纸堆中央的重要位置,纸页泛黄,字迹几乎已经消退。上面写的是拉丁文,字体并不优美,不过很干净整齐。结尾有一个模糊的签名,签名旁边是一个颜色很深的污点,看起来像很久以前滴下的、已经干了的血迹。
这些文件并不完整,有些章节丢失了,还有些章节难以理解。但费尔马先生下了很大工夫翻译现存的部分。在他清晰的笔记中记录了三个章节:第一章是关于上个千年末,原始教会的成立;第二章节描写的是某种特殊的石头建筑的位置,最初是以某种坟墓为标记。一张很薄的纸上有一个拓印,上面写着一个日期——公元九七六年——还有一个简单的十字架,十字架后面有某种图案。我可以看到十字架上那条竖线两侧各有一只眼睛,竖线的下半部分把一张大嘴分成了两半,这个十字架就像是放在下面那张脸上面。长长的头发从脑壳上垂下,硕大的眼睛充满了愤怒。这让我想起了滴水兽,但你在这种东西上无法发现幽默感,只能看到一种深深的敌意。
我翻到费尔马先生正在写的第三部分,显然,他在这一章节遇到了最棘手的问题。翻译部分零乱地留着许多空白,在一些看起来是凭着猜测翻译出的词旁边打着问号,他在自己能够确定的部分下面画了横线,其中包括“埋葬”和“恶毒”这两个词。此外,还有一个词被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费尔马先生同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