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儿
我来到路易莎的房间,想和她谈谈,但她变得非常激动,眼睛里盈满泪水,拼命否认自己做了错事。当我把莫莉的头拿给她看时,她看上去真的非常吃惊。她猜到莫莉可能是被埋在了地里,整个人几乎都要发狂了,我只好留下来陪她,直到她睡着。我亲手把女儿卧室的窗户锁好,用一把以前从未用过的小钥匙锁上,以策安全。确认所有进入房子的入口都锁好之后,我把钥匙放进兜里,带着钥匙上床睡觉。
夜里来了一场大风暴,所有的门窗都被吹得嘎嘎作响。我被萨姆的哭声唤醒,把他抱到了我床上。我又去路易莎那里看了一下,她睡得很安稳,丝毫没受到狂风的影响。
第二天早上,我拉开窗帘,发现外面阳光明媚,花园及周围没有任何凌乱的迹象。垃圾桶盖子也没被吹跑,树叶都挂在树上,窗台上的花盆也没被吹偏一英寸。
更奇怪的是,全村没有一个人记得昨晚的大风暴,似乎连一丝微风都不曾有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的太阳越来越热。我晚上睡觉时即使只盖着最薄的被单,依然热得辗转反侧,直到疲倦战胜了不适,才能入睡。有一两个酷热的夜晚,我被隔壁房间玻璃上的敲打声吵醒,走过去却看到路易莎正试图弄坏窗户上的锁,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我隐约记得不能叫醒梦游的人,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慢慢把她带回到床上。第二天早晨,她可能已经记不起是什么诱使她从床上爬起来了,也没提过城堡里的人,后来也没有。但窗户外侧出现了一些痕迹——一条条模糊的抓痕,好像一把大叉子的齿在上面划过,窗框上掉下的木屑更多了。我的梦里反复出现那些飞行得怪物,他们又能拍打着早就破碎的翅膀在黑夜里飞翔了。它们把房子团团围住,撞击着每一道门,每一扇窗,疯狂地想接近我的孩子。
萨姆不再和我去小溪边散步了,他更愿意待在房子里,越来越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房间,他房间的窗户上有护栏。要不然就待在我的书房里,因为书房的窗户是铅制的,很窄,只有顶端能打开一英寸的窄隙。我问过他有什么烦恼,但他不愿向我吐露为何行为如此反常,似乎有人威胁他,让他对所有的事保持沉默,不然就会伤害他。
之后,有一天,我接到一通电话,需要去伦敦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不得不在那里过夜。阿姆沃斯太太同意留下来照顾孩子们。临走前,我反复叮嘱她晚上一定要把所有门窗锁好。尽管如此,她还是给路易莎的卧室窗户留了一条缝,为的是让屋里的空气流通,孩子能睡得舒服些。
不管土堆里住着什么东西,它抓住了这个双手奉送的机会乘虚而入,一切就这样无可挽回地改变了。
是萨姆让我对他姐姐的变化产生了警觉。过去他是那么喜欢姐姐,现在却躲得远远的不和她玩,和我变得前所未有的亲近。一天晚上,我把他放到床上,从他的卧室离开之后,听见他房间里有搬东西的声音。当我想进去一探究竟时,发现门被一把椅子、一些靠垫,还有他的玩具箱挡着。我问他在干什么,他不说,只是撅着嘴看着自己的脚。但慢慢地,他的嘴唇开始颤抖,接着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害怕。
我问他:“你怕什么?”
他说:“路易莎。”
“为什么呀,萨姆,那可是你姐姐。萨姆,路易莎爱你,她不会伤害你的。”
“她让我出去陪她玩。”萨姆答道。
“你不是喜欢和她玩吗?”我说。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已经变了。
“晚上,”萨姆说,“她让我晚上出去和她玩儿。那么黑,在城堡那儿。”他补充道,然后泣不成声,无论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我去问路易莎为什么把弟弟吓成那样,她只是说弟弟在撒谎,她没有兴趣和他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