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弗鲁姆小姐
“没有,”弗鲁姆小姐及时打断了他,“我没结婚。”
“哦,”爱德华说,“这样啊。”
弗鲁姆小姐冲他笑了笑。爱德华觉得厨房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升高了好几度。
“来块点心吧。”弗鲁姆小姐说道。
说完,她把盛点心的盘子挪到他面前。爱德华挑了块柠檬馅饼,一口咬了下去。馅饼皮酥酥的,饼皮渣撒了他一身。弗鲁姆小姐本来站在旁边正要给他续茶,她马上把茶壶放下,温柔地在他胸前拍了拍。
爱德华紧张得差点儿被馅饼噎到。
“我给你倒点儿水吧。”弗鲁姆小姐说,但是刚一转身,她就站不稳了,看起来简直要跌到了。爱德华迅速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搀着她坐回椅子上。虽然她的唇色更红艳了,可她的脸色看起来也比刚才更加苍白。
“抱歉,”她说,“我最近感到有点儿虚弱,冬天对我来说太难熬了。”
爱德华问她需不需要去看医生,她说不用。她只是让他去拿冰箱里一个摆在牛奶旁边的瓶子。爱德华照她说的做了,他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的温度非常低。他取回一个红葡萄酒瓶。
“麻烦你给我倒一点儿。”弗鲁姆小姐说。
爱德华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儿瓶子里的液体,这种液体看起来比葡萄酒浓稠,有点儿难闻的气味,这股怪味让爱德华想到肉店里的气味。
“这是什么?”他看着弗鲁姆小姐喝了一大口,问道。
“老鼠血。”她说着,用餐巾擦了擦下巴上的一点儿血迹。
爱德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杯子里散发的臭气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
“老鼠血?”他掩饰不住厌恶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喝这个?”
“因为我只有这个可以吃了,”弗鲁姆小姐的语气表明这似乎是个再自然不过的答案了,“如果我能找到好一点儿的食物,我就不喝这个了。”
爱德华想,要找到比这老鼠血更好喝的东西有那么难吗?这根本就不难嘛。
“葡萄酒怎么样?”他建议道。
“好是好,可是亲爱的,它不是血,对吗?”弗鲁姆小姐温柔的语气就像老师们在教育反应迟钝的学生一样。那些不小心喝了墨水,却不知道去盥洗室要花多少时间的笨孩子。
“但为什么一定是老鼠血呢?”爱德华问,“我的意思是,你要知道,人们通常不喝这种东西啊。”
尽管不怎么好喝,弗鲁姆小姐却优雅地小口啜饮着。
“我想你说得对,但我只能喝这个。它维持着我的生命,没了它,我就会死。我不喜欢山羊血,因为味道有点儿膻,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血都能救我的命。当然,选择老鼠血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爱德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对你来说,这有点儿难以接受是吗?”弗鲁姆小姐问道。她轻轻地拍拍他的手。她的肤色现在看上去呈半透明状,爱德华觉得他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什么样的人要喝血呢?”爱德华问,一想到这儿,他不觉惊恐地摇了摇头。
“不是人,”弗鲁姆小姐说,“我想我再也不能自称是人了,有另一个词能称呼我,只是我不喜欢听到人们使用它,它……太难听了。”
爱德华花了好一会儿才想到那个词是什么。他不太机灵,而这一点正是弗鲁姆小姐所欣赏的。
“是这个词吗?”爱德华刚要说,就被弗鲁姆小姐打断了,语气还带着一丝畏惧。
“是的,”她说,“就是这个词。”
爱德华马上躲得离弗鲁姆小姐远远的,尽可能与她保持距离,直到他发现自己已经躲到墙角里了。
“别靠近我。”他说。他在衬衫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