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过事实果真如此,不是吗? ”
“对,没错。我发现——没有人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他们可以口无遮拦地随意说话。特别是玛塔,玛塔哈洛德这个人。有天晚上吃完饭我跟她一块回家,她竟然对我透露一件——让我相当惊讶的事。我知道她平常总是狂妄——而且固执——我是指,玛格丽特——但我觉得她非常聪明,而她总是这么——脆弱,我总是舍不得责备她一”
“我懂你的意思。”
“但是玛格丽特在玛塔和其他人眼中和我的看法完全不同,几乎是我完全不赞同的另一个样子——我记得我告诉玛塔,至少她应该活得好好的,玛塔竟然说:‘问题是别人却因为她而无法活下去,她就像有着强大的吸力,把周围的人吸进真空状态中,不是闷死就是被碾碎。’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放弃了杀害华特的念头,但是我仍然恨他为什么弃她而去,我永远都不能释怀。他的离去害得她因此自杀身亡,唉,我知道,我知道! ”看见格兰特似乎想打断她的话,她立刻补充说道,“并不是因为深爱他而自杀,我现在才明白,但是如果他没有离去,她现在就会好好地活着,还活着,还能看见聪明、美丽、快乐的她。
他可以多等一下——““等到她先放手为止吗? ”格兰特插话,而且是出乎意料地冷漠,因此她吓了一跳。
“不会太久的。”她极度悲伤地说。
“我可以改变主意喝你一杯咖啡吗? ”格兰特问道。
她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说,“请自己动手好吗? ”
她看着他倒咖啡并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警察。”
“伊莉莎白·盖洛比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告诉她:其实是你本身对警察投以特殊的眼光。”
“如果伊莉莎白·盖洛比是我的姊姊,我的生活一定完全改变了。但我却只有玛格丽特一个亲人,一听见她自杀的消息,我几乎像是中毒般发了狂。不知你是怎么查出我和玛格丽特的关系的? ”
“旧金山警局送了你的相关资料过来,你的母亲栏写着梅森这个名字。过了很久之后,有天晚上我记得我边等电话边消磨时间看一出《谁是谁剧场》,后来玛格丽特·玛丽安的母亲终于来电话,她也自称是梅森。当时我正调查你和华特之间的关系,因此意识到你和玛格丽特的表姊妹关系。”
“没错,我们的关系甚至比表姊妹更亲密。我们俩都是独生女。我们的母亲都是挪威人,但后来一个嫁到英国,一个嫁到美国。一直到我十五岁时我母亲带我到英国去,我才第一次见到玛格丽特。她比我大一岁,但是看起来比我年轻。那时候她已经非常特别,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鲜明的特质。之后我俩每礼拜都互相通信,在我的双亲过世后,我们每年夏天都会在英国碰面。”
“你父母亲过世时你几岁? ”
“他们因为染上传染病而过世,我当时十七岁。我不再继续药房的工作而朝摄影方向发展,因为那是我真正喜欢又拿手的事业。我想要去旅行,去拍摄世界各地的美景,因为每件事物在镜头下都是那么地美好。之后我开车往西部跑,那时候只是因为舒适和便宜我几乎都穿裤装,再说以我五英尺十英寸的身高,穿起女装总是少那么点韵味。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刻意——伪装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弯下身检查汽车的引擎时,有位男士走过来问我,‘老兄,你有火柴吗? ’我帮他点了烟,他看看我,然后点点头说,‘谢啦,老兄’。他没再多看我一眼就离开了。于是我想,一个女子只身在外总是容易碰上麻烦——至少在美国是这样——即使是身高五英尺十英寸的女孩也一样。甚至女孩连争取职业都不容易,于是我稍微尝试改装,结果竟然奏效,就像梦一般。我开始在西岸工作,首先帮想圆明星梦的人拍照,后来则是直接帮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