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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枪放到手掌上。
“你说呢,白罗先生,这把枪是否就是那晚你在瀑布酒店见到的一把?”
白罗谨慎地检查了一遍,镇静地说:“不错,正是这把。
其上有精细的刻工及编写字母J·B。造型别致而富于女人味,但无疑也是一把致命的武器。”
“点二二口径。”雷斯喃喃地道。他打开枪膛。“发射了两粒子弹。不错,看来没有任何疑问。”
梵舒乐小姐重重地咳了一声。
“我的围巾又怎么样?”她问。
“夫人,你的围巾?”
“是的,你刚才拿着的正是我的天鹅绒围巾。”
雷斯拉起那湿透的布料。
“这是你的,梵舒乐小姐?”
“当然是我的!”老妇人厉声道,“我昨晚遗失的,我还四处问人有没有见到。”
白罗以询问的眼光看一看雷斯,后者点头表示同意。
“你最后见到这围巾是在哪里,梵舒乐小姐?”
“昨天晚上在了望厅我还用过,到要上床休息就找不着了。”
雷斯镇静地说:“你晓得它曾被用作什么用途吗?”他摊开围巾,用手指显示出布上烧过的痕迹和几个小洞。“凶手利用它包着手枪,减低声浪。”
“荒谬透顶!”梵乐小姐厉声说,枯槁的双颊骤然变色雷斯说:“梵舒乐小姐,你若肯告诉我以前你跟道尔太太的交情,我会很感激。”
“以前从来没有什么交情。”
“但你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但你俩的家族并没有交往?”
“我们家族的人素来是不喜欢随便结识外人的,雷斯上校。我的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要去拜访赫兹家。他们除了有钱外,根本是无名小卒。”
“梵舒乐小姐,这就是你所要说的了?”
“除了刚才所讲的,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林娜·道尔在英国长大,我在登上‘卡拿克’号之前,跟她素未谋面。”
她站起来。白罗为她开门,她昂首走出去。
室内两人互望了一眼。
“这就是她的故事。”雷斯说,“她是决不会反口的了。这可能是事实,我可不敢说。不过──罗莎莉·鄂特伯恩?我倒没有想过会是她I”白罗困惑地摇摇头,突然以手掌拍桌。
“但这不合情理!他叫道,“去他的,不合情理!”
雷斯望着他。
“你究竟指什么?”
“我是说直到目前,一切是那么清楚、明显。有人要杀林娜·道尔;有人偷听到昨晚在了望厅所发生的事情;有人偷溜进去,偷走手枪──记住,是贾克琳·杜贝尔弗的手枪;有人用那枪杀死林娜·道尔,然后在墙上写个‘J’字……一切不是很明显吗?箭头都指向贾克琳·杜贝尔弗。
然后凶手怎么做?留下手枪──杀人的凶器──是贾克琳·杜贝尔弗的手枪,让每个人都能找到?不,他竟然把手枪──这致命的证据,抛进河里去!为什么,老友,究竟为什么?”
雷斯摇摇头。“的确很古怪。”
“不单古怪──简直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事情恰恰是这样!”
“我不是说这不可能发生,我是说事件的程序不可能是这样。一定有不妥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