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尼尔督察,但愿你不反对。”
“这完全是佛特斯库小姐的私事。听说你们交往了一段时间?大概六七个月吧?”
“不错。”
“你和佛特斯库小姐订了婚,佛特斯库先生不同意,通知你说他女儿若违背父命结婚,他不打算给她钱财。就我所知,你立即解除婚约离去。”
吉拉德?莱特露出怜悯的笑容。
“尼尔督察,这种说法太露骨了。事实上,我为政治观点而牺牲。雷克斯?佛特斯库是最差劲的资本主义者。我自然不能为钱舍弃政治信念。”
“可是你不反对娶个刚继承五万英镑的太太?”
吉拉德?莱特露出满意的笑容。
“才不呢,尼尔督察。这笔钱要用来为社会谋福利。不过你绝不是来这儿跟我讨论财物状况——或者政治信念的吧?”
“不,莱特先生,我要跟你谈一个简单的实际问题。你知道,阿黛儿?佛特斯库太太在十一月五日下午死于氰化物中毒。”
“既然那天下午你在紫杉小筑附近,我想你可能看到或听到和案情有关的事实。”
“你凭什么相信我当时在紫杉小筑附近?”
“莱特先生,那天下午你四点一刻离开旅社。走出旅馆后,你沿着大路往紫杉小筑的方向走。我自然猜想你要去那边。”
吉拉德?莱特说:“我想去,可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意义。我已经约好六点钟要在旅社和佛特斯库小姐爱兰见面。
我沿着大路叉出来的一条巷子漫步,六点以前回到高尔夫旅社。爱兰并未如约前来。在那种情况下是很自然的。”
“莱特先生,你散步有没有人看见你?”
“我想大路上有几辆车由我身边超过去。我没看见熟人,你大概指这个意思吧。巷子比板车小径好不了多少,泥泥泞泞,不适宜行车。”
“那么,从四点一刻你走出旅馆到六点你回来的这段时间,你的行踪只有你自己的话可作为凭证吗?”
吉拉德?莱特继续露出优越十足的笑容。
“督察,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很恼人,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尼尔督察柔声说:
“假如有人说他们由梯台窗口往外看,望见你四点三十五分左右在紫杉小筑的花园里——”他停下来,不把话说完。
吉拉德?莱特扬起眉毛摇摇头。
他说:“那时候能见度很差。我想谁都不可能看清楚。”
“你认不认识维维安?杜博斯先生?他也住在这儿。”
“杜博斯,杜博斯?不,我想不认识。是不是那位高高瘦瘦、喜欢穿小山羊皮鞋的男子?”
“是的,他那天下午也出去散步,也走出旅馆,经过紫杉小筑。你没在路上瞥见他?”
“不,没有,我想没有。”
吉拉德?莱德第一次显得有点担心。尼尔督察思虑道:
“那天下午不宜散步,何况是天黑后的泥泞小巷。奇怪,大家的活力怎么如此充沛。”
尼尔督察回到小筑,海依巡佐志得意满地问候他。
他说:“长官,我替你查到黑画眉的事了。”
“真的?”
“是的,长官,是在馅饼里发现的——留来星期天晚餐吃的冷馅饼。有人在食品室或别的地方找到那个馅饼,把面包皮拿掉,取出里面的小牛肉,你猜他们放什么进去?几只由园丁席棚拿来的死画眉鸟。真是下流的把戏,对不对?”
尼尔督察说:“这可不是国王的一道豪华大菜吗?”
他任由海依巡佐在身后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