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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任何人。我想她是看小姑娘穿着好好的尼龙丝袜和她最好的鞋子才这么想的。不过她的看法错了。小姑娘一定是突然想起晒衣绳上的衣服还没有收进来;跑出去收,刚取下一半,有人趁她不注意用丝袜勒紧她的脖子——噢,就是这样。”
“外面来的人?”玛波小姐说。
尼尔督察说:“也许吧,但也可能是里面的人。有人一直等待小姑娘独处的机会。我们第一次问话时,小姑娘紧张又心慌,但是我们没有看出此事的重要性。”
玛波小姐叫道:“噢,你怎么可能察觉呢?一般人被警方盘问,往往显得尴尬和内疚。”
“对。不过玛波小姐,这回并非如此。我想葛莱蒂看到某人作了一件她觉得需要解释的事情。那件事不见得很明显,否则她就会说出来了。她大概向当事人透露过此事,那人觉得葛莱蒂会带来危险。”
玛波小姐自言自语说:“于是葛莱蒂被勒死,鼻子上还夹着一根晒衣夹。”
“是的,真差劲,不把人放在眼里。是一种不必要的浮夸行为。”
玛波小姐摇摇头。
“未见得不必要。整个构成一种模式,对不对?”
尼尔督察好奇地看看她。
“玛波小姐,我不大懂你的意思。你所谓的‘模式’是指什么?”
玛波小姐立刻心慌起来。
“咦,我是说看起来——我是说,连贯起来看,你明白吧——咦,人不能脱离事实,对不对?”
“我不大懂。”
“噢,我意思是说——首先是佛特斯库先生——雷克斯?佛特斯库——在市区办公室被人杀死。然后是佛特斯库太太坐在图书室喝茶,吃蜂蜜面包。接着可怜的葛莱蒂鼻子上夹着一根晒衣夹。这指出了整个案情。迷人的兰斯?佛特斯库少夫人对我说此事毫无节奏或道理,我可不同意,我们感受的就是节奏,不是吗?”
尼尔督察慢慢说:“我不认为——”
玛波小姐连忙往下说:
“尼尔督察,你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是不是?那我想你小时候对儿歌大概有反感。不过一个人若从小听《鹅妈妈》听到大——那可就意味深长了,是不是?我想知道的是……”玛波小姐停下来,似乎鼓起勇气才敢往下说:“我知道自己跟你说这种话很失礼。”
“玛波小姐,不管你想说什么,请说出来吧。”
“噢,你真客气。我会的。我实在失礼,我自知年纪老了,头脑不清,我敢说我们的想法没什么价值。我想问你有没有调查黑画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