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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兰斯迟疑半晌。
兰姆士伯顿小姐断然摇摇头。
“你爹绝不会注意她这种女孩子。可怜的姑娘,没有男人会注意她。啊,算了,我敢说这样对她的灵魂反而有好处。”
兰斯对葛莱蒂的灵魂不感兴趣。
他问道:“你认为她会去警察局?”
爱菲姨妈拚命点头。
“是的,我想她大概不愿意在这栋房子里跟他们说什么,免得有人听见。”
兰斯问道:“你认为她可能看见某人在食物里动手脚?”
爱菲姨妈猛瞧他一眼。
“有可能,不是吗?”她说。
“是的,我想是的。”然后他辩解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不合常情。活像侦探小说。”
“柏西瓦尔太太是医院的护士。”兰姆士伯顿小姐说。
这句话好像跟前面的话题毫无关系,兰斯大惑不解望着她。
兰姆士伯顿小姐说:“医院的护士惯于用药。”
兰斯似乎很怀疑。
“这种玩意儿——塔西因——可曾用做医药?”
兰姆士伯顿小姐说:“听说是从紫杉果里榨出来的。小孩偶尔会误食紫杉果,病得很重。我记得小时候的一件病例。
我印象很深,永远忘不了。记忆中的事情有时候很管用。”
兰斯猛抬头瞪着她。
兰姆士伯顿小姐说:“亲情是一回事,我想我的亲情比谁都来得深。可是我不支持邪恶的行为。恶行一定要摧毁。”
克伦普太太正在板子上擀面团,她抬起愤怒的红脸说:
“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了。偷溜出门,没向任何人吭一声。狡猾,就是那么回事,狡猾!怕人家阻止她,我若逮到她,我会阻止她的!想想看!男主人死了,兰斯少爷好多年没回家,现在要回来,我对克伦普说:‘管它休假不休假,我知道自己的责任。今天晚上不能像平常的礼拜四一样吃冷餐,要吃体面的正餐。一位绅士从外国带妻子回来——而她以前是嫁过贵族人家的——我们样样都得做得中规中矩。’小姐,你知道我的个性,你知道我以工作为荣。”
玛丽?窦夫正在听她吐露心声,轻轻点头。
克伦普太太气冲冲抬高嗓门。“克伦普说什么来着?他说:‘今天我放假,我要出去。贵族有什么了不起。’克伦普,他不以工作为荣。所以他走了,我告诉葛莱蒂今天晚上必须独自应付。她只说:‘好吧,克伦普太太。’没想到我一转身她就溜了。今天不是她的假日。星期五才是。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我可不知道!幸亏兰斯少爷今天没带他太太回来。”
玛丽的口吻含着安慰意味,但又颇具权威:“我们会有办法的,克伦普太太,只要把菜单简化些就行了。”她提出几点建议,克伦普太太勉强顺从。最后玛丽说:“那样我可以轻轻松松上菜和服务。”
克伦普太太似乎有点怀疑:“小姐,你是说你要亲自伺候用餐?”
“如果葛莱蒂到时候没赶回来的话。”
克伦普太太说:“她不会回来的。陪男孩子游荡,到某一处店铺花钱去了。小姐,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喔,看她那样子真想不到。他名叫亚伯特。明年春天结婚,她告诉我的。
这些女孩子不晓得婚姻的滋味,不知道我跟克伦普经历过什么。”她叹口气,然后改用正常口吻说:“小姐,茶点呢?
谁来收拾和洗涤?”
玛丽说:“我来吧。我现在就去。”
阿黛儿?佛特斯库还坐在茶碟后面的沙发上,但小客室的电灯并没有打开。
玛丽问道:“佛特斯库太太,我开灯好吗?”阿黛儿没答腔。
玛丽扭开电灯,走到对面的窗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