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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西瓦尔太太似乎有点气喘。
“噢,我只是到花园罢了——去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不过天气真冷。我乐于下楼去烤烤火。这儿的中央系统暖气效果不佳。窦夫小姐,得有人跟园丁们谈谈。”
“我会的,”玛丽答应道。
珍妮佛?佛特斯库把大衣放在椅子上,跟玛丽走出房间。
她比玛丽先下楼,玛丽略微后退,让她先走。到了门厅,玛丽发现点心盘还在那儿,觉得很意外。她正要去餐具室叫葛莱蒂,阿黛儿?佛特斯库来到图书室门口,气冲冲地说:
“我们喝茶到底有没有点心可配?”
玛丽连忙端起托盘,拿进图书室,将各种东西陈列在壁炉附近的矮几上。她拿空托盘出来,走到门厅,前门的电铃响了。玛丽放下托盘,亲自去开门。如果浪子终于回家,她真想看看他的样子。玛丽开了门,望见对方黑黑瘦瘦的面孔和挖苦般的笑容,暗想道:“真不像佛特斯库家的人。”她静静地说:
“是兰斯?佛特斯库先生?”
“正是。”
玛丽看看他的背后。
“你的行李呢?”
“我付了钱,把计程车打发走了。我只带这一件行李。”
他拎起一个中型的拉链手提袋。玛丽内心略感惊讶,她说:
“噢,你乘计程车来的。我以为你是走上来。尊夫人呢?”
兰斯的面孔露出苦相说:
“内人不来,至少现在还不来。”
“我明白了,佛特斯库少爷,请走这边。大家都在图书室喝茶。”
她带他到图书室门口,径自走开,暗想兰斯?佛特斯库真迷人。接着另一个念头浮上心坎——也许很多女人都这么想过哩。
“兰斯!”
爱兰匆匆向他走来。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像小女孩一般纵情拥抱他,兰斯感到很诧异。
“嘿,我来啦。”
他轻轻挣脱了束缚。
“这位是珍妮佛吧?”
珍妮佛?佛特斯库好奇地打量他。
她说:“瓦尔恐怕留在城里了。有好多事情要办,你知道——作各种安排之类的。当然一切都落在瓦尔身上。凡事都由他负责。你真的想不出我们大家正在受什么罪。”
兰斯正色说:“你们一定觉得很可怕。”
他转向沙发上的女人,她手拿蜂蜜面包坐着,正静静打量他。
珍妮佛嚷道:“你当然不认识阿黛儿吧?”
兰斯抓起阿黛儿的手低声说:“噢,我认识。”他俯视她的时候,她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她放下左手拿着吃的面包,摸一摸头发。这是女人味十足的姿态,表示她承认一位迷人的男子进屋了。她以浓浊柔美的声音说:
“兰斯,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她倒了一杯茶给他,又说:“真高兴你赶来。我们家很需要再来个男人。”
兰斯说:
“你务必让我尽力帮忙。”
“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我们这边有警察。他们认为——他们认为——”她突然住口,热烈狂呼道:“噢,可怕!真可怕!”
兰斯一本正经,表示同情。“我知道。他们还到伦敦机场去接我哩。”
“警察去接你?”
“是的。”
“他们说什么?”
兰斯不以为然地说:“噢,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阿黛儿说:“他是被人毒死的,他们这么想,他们这么说。不是食物中毒,是有人下毒。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他们以为凶手是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
兰斯突然向她笑一笑。
他安慰说:“这是他们的飞靶。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