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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张蠢蠢的胖脸突然显出一丝精明相。
“我猜你在打听他吃的和喝的东西吧?昨天的晚餐,今天的早餐,当然还有一切饮料。”
他想象她正在脑子里列出各种可能性。他小心翼翼说:
“佛特斯库先生的病可能是早餐吃了某一样东西引起的。”
她似乎很意外。“早餐?这就难了。我看不出怎么会……”
她闭嘴摇摇头。
“那我看不出她怎么下手……除非她在咖啡里偷放什么——趁爱兰和我不注意的时候……”
有个安详的嗓音在他们身边说:
“瓦尔少奶奶,你的茶已经端进图书室了。”
瓦尔太太跳起来。
“噢,谢谢你,窦夫小姐。是的,我不妨喝一杯茶。我真的感觉很狼狈。你呢——督察——先生——”
“谢谢你,我现在不喝。”
胖胖的身躯踌躇一会就慢慢走开了。
她由一道门口消失后,玛丽?窦夫柔声说:
“我想她一辈子没听过‘苗条’这字眼。”
尼尔督察没答腔。
玛丽?窦夫又说: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家务女仆艾伦?”
“我带你去找她。她刚刚上楼。”
艾伦表情阴森森的,但毫无惧色。她那尖酸的老脸得意洋洋望着督察。
“大人,这件事叫人震惊。我从来没想到我帮佣的人家会出这种事。不过说来也不算意外。我早该递上辞职书了,这是事实。我不喜欢这家人说的话,我不喜欢他们喝那么多酒,我不赞成那种丑事。我对克伦普太太没有反感,但克伦普和葛莱蒂那丫头简直不懂得上菜。不过,我最看不惯的是丑事。”
“你是指什么丑事?”
“你如果还不知道,早晚也会听到的。这一带早就议论纷纷。到处有人看见他们。借口说要去打高尔夫球——或网球……我在这栋房子里——亲眼——看过好戏。图书室的门开着,他们在那边搂抱亲嘴。”
老处女恶毒极了。尼尔觉得不必问“你是说谁”?但他还是照问不误。
“我说谁?女主人——和那个男人嘛。他们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不过我告诉你,男主人知道了,曾经派人监视他们。
离婚——本来会以离婚收场的。结果却出了这件事。”
“你这么说,意思是——”
“大人,你问男主人吃什么,喝什么,谁给他吃的。大人,我要说他们是共谋。他从某一个地方弄来毒药,由她弄给男主人吃,就是这样子,我敢确定。”
“你有没有在屋里见过紫杉果——或者扔在某一处地方?”
她那对小眼睛发出好奇的光芒。
“紫杉?下流的毒物。小时候我娘对我说过,千万别碰那些浆果。大人,凶手就是用那种东西?”
“我们还不知道用的是什么。”
艾伦似乎很失望。“我没见过她抚弄紫杉。不,我从来没见过那种事。”
尼尔问起佛特斯库口袋里发现的谷子,仍是一无所得。
“不,大人,这我不知道。”
他进一步发问,没什么结果。最后他想求见兰姆士伯顿小姐。
艾伦显得很怀疑。
“我可以问她,但她不肯随便见人的。她是年纪很大的老太婆,你知道,而且有点古怪。”
督察硬要求见,艾伦勉强带他走进一条长廊,上了几级短梯,来到一处套房,他认为这儿可能是建来当育婴房用的。
他跟她走的时候,由走廊的窗子看出去,发现海依巡佐站在紫杉树旁边跟一个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