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是说,他不是很魁梧,体格上不是很健壮。”
“对,他很瘦弱。”
波洛从死者身边走开。他弯下腰去检查一张翻倒的椅子,这是一张桃花心木的大椅子,在它旁边是一张桃花心木的圆桌和一个大瓷台灯的碎片。另外两张小一点儿的椅子倒在一旁,还有一个酒樽和两个玻璃杯的小碎片,一个完好无损的大玻璃镇纸,一些各种各样的书,一个日本大花瓶被摔得粉碎,再加上一个裸女的青铜小雕像,这就是全部的残骸。
波洛在这些残骸前弯下腰,神情严肃,他并没有碰它们,只是仔细观察着。他皱着眉头,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警察局长说:“你想到什么了吗,波洛?”
赫尔克里·波洛叹了口气。他嘟囔着,“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可是——所有的这些东西。”
约翰逊看起来很不解,他转过脸去,对正忙于工作的警员说:“指纹怎么样?”
“大量的指纹,长官,房间里到处都是。”
“保险箱上呢?”
“没什么,只有那老先生自己的指纹。”
约翰逊转向医生。
“血迹怎么样?”他问道,“杀了他的人自己身上一定会有血迹的。”
医生怀疑地说:“不一定,血几乎都是从颈部静脉中流出来的,不会像动脉的血那样喷出来。”
“是的,可不管怎样,这周围好像有很多的血呢。”
波洛说:“是的。这儿有好多的血一一它会给人这种印象,很多的血。”
萨格登警监很有礼貌地说:“您——呃——它使您想到什么了吗,波洛先生?”
波洛看着他,他不解地摇着头。
他说:“这儿的确有某种东西——暴力……”他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下去:“对,正是这个————暴力……还有血———对血的特别强调……这儿有——我该怎么说呢?这儿有太多的血,椅子上,桌子上,地毯上……血祭?献祭的血?是这样吗?也许吧。这样一个孱弱的老人,这么瘦,这么皱巴巴,这么干瘪——可是——死的时候——这么多的血……”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萨格登警监用圆圆的、吃惊的眼睛注视着波洛,以一种敬畏的语气说:“奇怪——她也是这么说的——那位夫人……”
波洛严厉地说,“哪位夫人?她说了什么?”
萨格登答道:“李夫人——艾尔弗雷德夫人。她当时站在门那儿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当时没明白它的含义。”
“她说了什么?”
“什么谁想到这老头有这么多血…”
波洛轻声说道,“‘谁想到这老头有这么多血?’麦克白夫人的台词。她是这么说的……啊,这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