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位置好一手端稳,另一只手则扶着楼梯的拐弯下来,她在那里站了一会,眼睛仍旧不看手里的花瓶,而是盯着大厅里。她突然动了一下一我想一定是吃了一惊——对,肯定是让什么吓了一大跳,吓得手一哆嗦花瓶掉到地上去了,水溅了她一身,花瓶滚落到楼下的大厅里摔得粉碎,弄得满地都是。”
“我明白了,”波洛说。他注视着她,沉默了片刻。他注意到,她的双眼十分机警,显得十分睿智,似乎在询问对她的话是否应该发表一点意见,“您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会使她吓着了呢?”
“后来回忆起来时,我觉得她看见了什么。”
“您觉得她是看见了什么,”波洛重复着她的话,“会是什么呢?”
“我说过她的眼睛是在看着书房的门,我猜测她是不是有可能看见门开了,或者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或者实际上她看见的还不止这些。也许是看见谁开了门打算出来,她兴许是看见了一个相当出乎意料的人。”
“您也朝那边看了吗?”
“没有,我只是向上盯着楼梯上的德雷克夫人。”
“您确实觉得是看见了什么才使她吓了一跳吗?”
“对,也许是只看见门开了。一个人,一个不知怎么混进院子的人从门里进去了,就在一瞬间使她攥紧花瓶的手一哆嗦,装着水和花的沉重的花瓶一下子就跌落下去啦。”
“您看见有谁从门里出来吗?”
“没有,我没有朝那边看,我觉得没有人真的从门里出来走进大厅,倒有可能是又缩回书房去啦。”
“接下来德雷克夫人干什么啦?”
“她恼怒地尖叫了一声,下了楼梯对我说:‘看我都干了些什么!弄得一团槽!’她把几块碎片踢到一边,我帮着她扫成一堆,堆在墙角里。当时不可能彻底清扫。孩子们开始从玩火中取栗的屋里跑出来。我取了块擦玻璃的布随便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水,很快晚会就结束啦。”
“德雷克夫人没有解释一下她是吓着啦,也没说起是什么使她大惊失色吗?”
“没有。只字未提。”
“而您觉得她的确吓着啦。”
“波洛先生,您是否觉得这只不过是完全不重要的小事,我却太小题大作啦?”
“不。”波洛回答道,“我压根儿没这么想过,我只见过德雷克夫人一面。”他若有所思地接着说,“是在我跟我的朋友奥列弗夫人一道去拜访她的时候一也就是,在察看作案现场的时候。在这短短的一次会面中,我观察了一下,她似乎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吓着的女人。您同意我的观点吗?”
“一点不假。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纳闷的原因。”
“当时您也没有问一句吗?”
“我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呀。要是您在某家作客,女主人不幸摔碎了她最好的一只玻璃花瓶,作为客人,您要是问,你怎么搞的弄成这样啦,似乎也不太礼貌吧?我敢肯定要是说她笨拙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您刚说过,随后晚会就结束啦。孩子们跟着母亲或朋友们纷纷告辞,单单不见了乔伊斯。这时我们知道乔伊斯死在了书房里,有没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正想从书房里出来,就听见了大厅里的声音,他重新关好书房门,后来趁人们在大厅里告别、穿大衣等的时候偷偷溜走了?惠特克小姐,我想直到找到尸体您才有时间回忆刚才的一幕吧?”
“是的,”惠特克小姐站起身来,“恐怕只能告诉您这些了,甚至连这些也无关紧要。”
“不,很值得注意,凡是值得注意的都值得铭记在心,顺便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实际上是两个问题。”
伊丽莎白,惠特克重新落座。“说吧,”她回答道,“想问就问吧。”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