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的小汽车,司机一旦表示愿意搭乘,他们就不假思索地上了,别人说什么他们都相信。我觉得像这样的话,谁又管得了呢。”
“可是夫人,这里发生的事就大不相同了。”
“噢,我懂——我懂,要不我怎么说不可思议呢。我至今还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德雷克夫人说,“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有条不紊。全是按计划来的,进展十分顺利。简直让人觉得一不可思议。私下里我认为是不是有不速之客。某个人走进屋里——在当时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到——肯定是某个严重精神分裂的人,刚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放出来只是因为容不下他们(据我所知)。如今一直得给新病人腾地方,趴在窗户上谁都看得见里面是在为孩子们举办晚会,而这个可怜的家伙(要是真同情这种人便会这么称呼他们,我有时却无法可怜他们)不知怎么着就把这孩子骗定杀掉了,没法想象这种事后然会发生,可就是发生了。”
“也许您会指给我看是在哪里——”
“当然可以,不再来点咖啡吗?”
“谢谢,不用。”
德雷克夫人站起身说,“警察大概以为是在玩火中取栗的时候发生的,是在餐厅玩游戏的。”
她穿过大厅,开了餐厅的门,用手指着巨大的餐桌和深色天鹅绒的窗帘,那架势似乎是一个显赫家族的贵妇人在向一帮坐游览车来参观的人尽地主之谊。
“当时这里一片漆黑,当然啰,除了熊熊燃烧的一盘葡萄干。然后一”
她带着他们穿过大厅,她大开一间小屋的门,里面有些扶手椅、体育版画以及一些书架。
“这是书房,”德雷克夫人说道,声音有点颤抖,“水桶在这里。下面铺了一层塑料布,当然啰一”
奥列弗夫人没有陪他们进去,她站在外面大厅里。
“我不能进去,”她对波洛说,“给我的联想太多啦。”
“现在没什么好看的了,”德雷克夫人说,“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把您带来看看究竟是在哪儿。”
“我想。”波洛说,“当时一定有水一有大量的水。”
“桶里当然有水。”德雷克夫人说。
她看着波洛,似乎在想他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
“塑料布上肯定也有水,我的意思是,要是孩子的头被摁在水里,肯定会溅出许多水来。”
“嗯,对,玩咬苹果游戏的时候,桶里就加了一两次水。”
“是谁干的呢?他身上一定弄湿了。”
“对,对,我也这么想。”
“没有人特别注意到吗?”
“没有,没有,警督也问起同样的问题。要知道,到晚会结束时几乎每个人都弄得衣衫不整,满身湿透了,并且沾满了面粉。似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是说警察们觉得没有有用的线索。”
“不,”波洛答道,“我觉得惟一的线索在于这孩子本身。我希望您告诉我您所了解的关于她的一切。”
“关于乔伊斯?”
德雷克夫人看上去似乎有些吃惊,似乎在她心目中乔伊斯早已退到很远很远的角落,突然有人提起她,德雷克夫人吓了一跳。
“受害人通常都很重要。”波洛说,“因为受害人往往是案件发生的原因之所在。”
“是吗?哦,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德雷克夫人回答道(显然她不明白),“我们回客厅谈好吗?”
“去那儿您再跟我说说乔伊斯的情况吧。”波洛说道。
他们回到客厅坐下来。
德雷克夫人显得很不舒服。
“我真的不知道您希望我告诉您些什么,波洛先生。”她说,“无疑所有的相关信息都很容易从警察局或者从乔伊斯的妈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