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轻声说:“你的童年一定不太顺利吧?”
米尔德里德用感激热切的眼神看着她。
“噢,有人能理解这一点我太高兴了。人们往往不知道孩子们会经历什么样的事。你也知道,皮帕比我漂亮也比我大。她总是大家注意的中心。即便她不需要鼓励,爸爸和妈妈还是鼓励她站出去显示自己。我总是很安静,很害羞,她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一个孩子可能会受很大的伤害,简姨妈”。
“我知道。”马普尔小姐说。
“‘米尔德里德太笨了’,这是皮帕常挂在嘴边的话。但我比她小,自然不能希望我和她功课一样好。如果人们总把一个小女孩的姐姐放在比她更显眼的地方,这对她很不公平。”
“‘多可爱的小女孩呀,’人们老这么对妈妈说,他们从来不注意我。父亲也总是和皮帕馆戏玩耍。应该有人注意到这对我是多不容易呀。一切关心和注意力都给了她。当时我还太小,意识不到性格更重要。”
她的嘴唇在颤抖,然后又僵硬了起来。
“这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也是他们的孩子。皮帕是领养的。我是家里的女儿,她什么也不是。”
“也许正因为那个原因他们才对她过分娇惯。”
“他们最喜欢她。”米尔德里德·斯垂特说。然后她又补充道,“一个孩子自己的双亲不愿要她——或更有甚者。”
她接着说:“这一切又在吉纳身上重犯,骨子里她就不是个好东西。血脉相承。刘易斯可以有他那套关于环境的说法。但血脉总能说明问题。看看吉纳吧。”
“她是个挺可爱的姑娘。”马普尔小姐说。
斯垂特夫人说:“从行为上并非这样。除了我妈谁都看得出她和斯蒂芬·雷斯塔里克的关系。太恶心了,我觉得。我承认她的婚姻很不幸,但婚姻毕竟是婚姻,一个人应当准备格守规矩。无论如何,她已经选择和那个讨厌的年轻人结婚了。”
“他真那么糟糕吗?”
“唉呀,亲爱的简姨妈!我觉得他看上去像是个歹徒。那么乖戾无礼。他几乎不开口说话,看上去那么粗俗,没有教养。”
“我猜他是不开心吧。”马普尔小姐温和地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是说,除了吉纳的行为之外。什么事都给他办妥了。刘易斯提出了好几种方法发挥他的作用——但他就是喜欢装模作样什么也不干。”
她突然大声说:“噢,这整个地方都让人受不了,太让人受不了了。刘易斯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些年轻人,别的什么也不想。而我母亲只想着刘易斯,别的什么也不理。他做的什么都对。看看花园这个样子,那些杂草,到处更生,还有房子,什么该做的都没做。唉,我知道现在找家佣不容易,但总能找到。这不是钱的事,问题是没人管。如果这是我的家——”她停住四。
马普尔小姐说:“恐怕我们不得不承认情况不同了。这些庞大的建筑很成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回到这儿发现时过境迁一定很伤心。你真的喜欢在这儿住吗?——虽然可以说是你的家。”
米尔德里德脸红了。
她说:“毕竟这是我的家。是我父亲的家。没人能改变这一点。我愿意就可以住这儿。而且我要住在这儿。要是妈妈没这么不可救药那该多好呀!她都不肯给自己买身合适的衣服。乔利为此十分发愁。”
“我正想问你关于贝尔维小姐的事呢。”
“这儿有她太好了。她很敬重妈妈,和她相伴了好长时间——她是约翰尼·雷斯塔里克在的时候来的。我认为在这一系列让人伤心的事情中她给人很大安慰。我想你知道约翰和那个讨厌的南斯拉夫女人跑了——那个背信弃义的坏东西。那个女人的情人多的是。母亲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