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约定
人都受了几处创伤,不该喝酒;但是经历了跟武当派的斗争而能生存,他们实在不能自已。
燕横向荆裂讲述了之前在“盈花馆”所经的恶斗,还有不杀樊宗和姚莲舟的事情。荆裂呷着酒,只是默默听着。
“荆大哥……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燕横皱着眉头问。“我这是不是妇人之仁?”“你自己不是说了吗?你觉得换作何掌门也会这样做呀……”荆裂回答:“世上许多事情,做得对不对,是自己来决定的。”“不要再用这种话来逗我!”也许因为酒精的关系,燕横说话比以前大胆也直接了:“我是问你怎样想呀!你就不能简单的回答我吗?”荆裂略带意外地瞧着燕横,然后笑了笑。
——这家伙……真的长大了。
“好吧,我就答你。”荆裂指一指晚空的星星:“我看见了你师父的脸。他正在对你微笑。”燕横展开眉头了。他笑着也呷一口酒。
日间因为应酬群豪,他也喝过几杯,只觉那酒难喝极了;但是此刻,能够生死相托的知己就在身边,他平生第一次品尝到酒的甜美。
“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呢?”燕横喝了半碗后又说:“这五年里再没有武当派的人可打了。”“也就继续四处游历练武吧。”荆裂叹了口气后回答:“也是好事。有一段平静的日子,我可以再教你多一些东西。”“今天看见了姚莲舟……”燕横收起笑容:“我真正知道,前面的路有多困难。”“我那死去的师叔说过一句话,让我牢记至今。”荆裂眺望黑夜里西安城的远方尽处。那儿正好是南方。“男人就如刀子,要在烈火和捶打中,才能够炼得坚刚不折。”他看着燕横:“他又说:‘世上所有值得做的事,都是困难的。’”燕横也看着荆裂,心里想:这个师叔必定对荆大哥的人生有很大影响吧?
“对了。今天童静提醒了我一件事:荆大哥你对我的事情都很清楚;你过去的事却没有怎么详细告诉过我。这样子很不公平啊。”荆裂展颜一笑,把手中酒碗跟燕横的轻轻一碰。
无法说服各门派武者,荆裂本来很是苦涩,但现在那郁闷都已一扫而空。
“夜还很长。好吧,全部都告诉你。” 荆裂看着那明澄的月亮。
“就说说我十五岁时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