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委托人
向孩子们提起此事,我那儿子还骂我说:‘妈,你真糊涂!’呢。”
病床上的武藤也向我千恩万谢,因为我是他老婆的救命恩人。
“这么说来,泽崎先生也是本案的证人罗?”醍醐律师的脸色稍微和缓下来。“你发现了什么新的事实吗?泽崎先生。”
我点点头,先征得锦织同意,才说:
“这件事似乎与抢案没有直接关系,但因为很重要所以我必须提出来。那天我会在抢案现场,并非出于偶然,而是因为我跟踪武藤夫人之故。我从她上班的地点一路跟踪到那家银行。”
武藤夫妻和醍醐律师脸上都露出纳闷的表情。西田幸子拨拨额上的波浪型头发,眯起眼睛看着我。从她的表情看来,她似乎在回忆那天我打给她的电话。由于抢案的冲击,她原先大概已忘了那通电话。
“你的委托人究竟是谁?”武藤的声音几乎小得听不清楚,不知是因胸部上石膏的关系,还是内心已有所动摇。
“是个十岁大的少年,自称叫夏本大介、淀桥第四国小五年级学生。不过后来得知那是借用了同学的名字,他真正的姓名叫武藤正史。”
“是我儿子?”武藤大叫,眉头因伤处疼痛而皱起来。
“你不要紧吧?”护士问。
武藤无视于护士的存在,问道:
“你是不是说,我儿子去请你保护内人?”
我点点头,等我所说之事深深印入武藤脑中后,才说:
“武藤先生,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想这所谓的新事实,还是由你来说比较好吧?”
武藤凝视着我的脸,一会儿之后突然别过头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醍醐插嘴道。“这位先生好象一直在讲些与抢案无关的、莫名其妙的事来为难武藤先——”
“我来解释一下好了。”我说。“抢案发生的前一天晚上,武藤先生在电话中跟夫人大吵了一架。这是那位正在替夫人办理离婚诉讼的律师告诉我的。吵完架后,武藤先生还怒于那位律师,就打电话恐吓他。然后那位律师打电话给夫人,说‘听说你们夫妻俩最近又大吵了一架’。另外我还得知,正史小朋友对你们濒临破裂的关系似乎知道一清二楚。”
武藤夫妻并未否认这些话,只是低头不语。
“现在就来谈抢案。”我说。“不过我要谈的是武藤先生在十一年前和六年前遭遇的那两件抢案。关于这两件案子,新宿警局已详细调查过了,所以我看由锦织警部来讲比较合适。”
锦织好象不太高兴似的瞪我一眼,才勉强开口道:
“十一年前,‘第一兴业银行’涩谷分行遭两名抢匪洗劫。抢匪得手后开车逃走,途中与警方发生枪战,主犯遭射杀,从犯和九千五百万圆现金从车中消失,直到今天仍下落不明。六年前,位于崎玉县的兴野分行遭一名手持来复枪的歹徒行抢,被抢走六千万圆,案子至今未破。”
“然后呢?”我催促他说下去。
锦织又瞪了我一眼,才说:
“专案小组中有人认为,十一年前逃走的那名抢匪和六年前行抢的那名歹徒,以及这次的抢匪堂上中男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从年龄和身材来看,这种说法似乎没有矛盾,但前两次的案子已经发生那么久,要重新调查实在很困难,而且这次的抢匪堂上又已经死亡,使得调查工作陷入瓶颈……”
我接下去说:“堂上行抢时的态度看来非常熟练,简直象个资深的教师在面对一群小学生,可见应该不是初犯。因此,假如能够证明前后三名抢匪其实都是堂上的话,那恰巧在这三家分行上班的武藤先生将会是什么样立场?”
“慢着!”醍醐律师以尖锐的声音说。“你们是在暗示说武藤先生是抢匪的共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