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眼泪的子弹
些都表明,手记的作者是瞿生文而不是森郁。”
“你还去过森空幼家了?”夏时对我的论述没有急忙表态,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啊?没……没啊,我就是去调查啊,例行公事而已。”我突然感到脸颊发烫,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对了,还有还有,瞿生文还在第三篇日记中提到他有一个女儿,说那是他唯一活着的亲人,可是森空幼明明还有个因为吸毒待在监狱的母亲,她并没有和森郁离婚,也算他的亲人啊……你在听吗夏时?”
“在听啊。”夏时用手撑着下颚,把头转向一边,望着窗外,似乎不太想搭理我。不一会儿,似乎看腻了窗外的景色,她终于把脸转向我,说:“可是说这些有意义吗?我们又不是在玩‘大家来找茬’游戏。还是回到案子上来吧。”
“哦,”我挠了挠鼻子以掩饰尴尬,“刚才我只是想活跃下气氛……现在游戏结束,谈正事。这么看来,森郁恐怕只写了这么一篇日记,之后半个月他可能由于身体不适,并没有将发现尸骨之后的事情继续记录下来。现在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瞿生文不愿说出尸骨的下落,他觉得外公已经入土为安了,不应该再被打扰;第二就是森郁的日记和瞿生文的手记里都提到的那个密室……”
“那个地下室密室是目前最让你困惑的疑团吧。”夏时一针见血地说。
“对,”我突然兴奋起来,“今天把你叫出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讨论下那个密室。汪睿龙杀了瞿生文的外公后为什么要把现场布置成密室呢?或许是不想让人发现尸体,可他又是怎么让铁门从里面反锁的?”
夏时喝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先别急着下结论,老样子,还是带我到现场看看吧。”
我穿过医院的长廊,走进一间监护病房,曹君华看到我的到来,颔首示意了一下。瞿生文躺在病床上,双目呆滞地望向天花板,洁白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边上的氧气罩随时待命着。
我把一张木椅搬到病床旁,坐了下来。“瞿生文,”我看着他虚弱的脸,开口道,“我想,你们在地下室发现的那具白骨,也许不是你的外公。”听到这句话,瞿生文无力的双目立刻变得有神起来。
“怎么回事?”曹君华也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因为那个密室,”我开始解释,“只有一种可能性能够解释那个密室,我去现场调查过,铁门的插销不可能用任何机械机关从外部插上,并且,地下室没有别的出入口和密道,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人从里面把插销插上了。”
“那这个人要怎么出去呢?”曹君华皱起双眉,问。
“那个人没有出去,四十年来,他一直待在密室里。”我回答。
“难道就是……那具白骨?”
“是的,就是那具白骨。”
“等等等等……”曹君华的思绪明显混乱了,“那具白骨是被枪杀的啊,你刚才说白骨不是瞿生文的外公,那他又是谁?”
“我们一步步来说明,”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从汪秦的日志中我们得知,当年汪睿龙应该已经一枪打死了瞿生文的外公,汪睿龙杀死沈卫强后,可能把他的尸体埋在了荒郊野外。当他结束弃尸工作后,又回到了那间地下室,想要收拾残局。墙壁上的那颗子弹,应该就是枪杀沈卫强时留下的。我们都知道汪秦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由此我们不妨大胆假设,汪秦的父亲也同样患有严重的心脏病,这或许是他们的家族遗传疾病。回归正题,就在汪睿龙回到地下室的时候,他的心脏病突然发作,当场倒地身亡,这个时候门正好被他反锁着,于是现场就形成了密室。也就是说,那具白骨,实则是汪睿龙的尸体,这就是第二天汪睿龙失踪的原因——他一个人死在了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