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室谜案
礼拜三下午,你去巡视住院病患时,那阵可怕的电闪雷鸣吗?”
“是挺可怕。才三月,居然有那种雷电。”
“只持续了几分钟,却把她吓坏了。她趴在书桌上,说过去家里有间避雷室。暴风雨时,父母总把她和她弟弟拽进去,吓得他们魂飞魄散。”
我知道不少古老的新英格兰住宅都有避雷室,甚至北山镇的不少住宅都有。避雷室通常没有窗户,在雷雨时供全家避难用。我一直觉得这玩意儿比雷雨本身更可怕。梅的反应部分证明了我的观点。“还好,附近不怎么打雷下雨。”我说。
爱玻把手伸过桌面,握住我的手说:“我会想你的,山姆。你是女人梦想中的好老板。”
“祝你幸福快乐。你和安德烈定好日子没?”
“复活节一过就行礼。我希望四月二十七号能行,今年的复活节太晚了。日子定了我们会通知你。你会来的,对吗?”
“当然,没什么能阻挡我的脚步。”
这个月余下的日子还算平静。我和梅每天就是看看病人,出出诊,发发账单。爱玻以前不爱跟我出门应诊,换到梅,我倒是每周至少把她拽出去两次。一方面我喜欢有她做伴。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病人们会更熟悉、更信任她。碰到紧急情况病人来电时,她就能发挥更大作用。
三月底,我们到贝雷街的老福斯特家出诊。三月以来,天气暖得非同寻常,整个月的雷雨都是断断续续。我们去老福斯特家这天,也是个明媚的春日。一路上,可以看到有些农夫已经在田里忙活了。汉克·福斯特没下地,因为膝盖的严重伤势,他几乎整个冬天都在卧床休息。
汉克的妻子布鲁娜个子颇高,不苟言笑。邻里都知道田里的活儿大部分都是她在干。她替我们开了门,跟我打了打招呼,冲梅略微点点头,带我们进入客厅。
“霍桑医生,希望你能尽快让他站起来。要不然,我只能把儿子从春野市叫回来帮忙春耕了。”
我检查着汉克·福斯特的膝盖,将之弯曲了几次:“感觉怎么样?”
“比上次好,大夫。我好得差不多了。”
“你们家老房子真不错。”我做完检查后,梅对布鲁娜·福斯特寒暄说。
福斯特夫人沉吟片刻,突然随和起来:“你想参观一下吗?”
“乐意至极。”
两位女士去厨房和二楼转悠,我在楼下陪着病人。我能听到她们在我头顶的动静。突然,二楼传来一声重击声。“怎么回事?”汉克想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
“我去看看。”我跑到楼梯口,叫道,“一切都还好吗?”
“不,”布鲁娜大声回答道,“你这位新来的护士昏倒了。”
我跑上楼去,发现梅倒在一个没窗户、光线昏暗的房间门口。她已经开始苏醒,让我松了口气。我掏出嗅盐让她吸了几口,很快,她坐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梅?”
“我不知道。我——我还以为是那个房间。”
“这间是避雷室。”布鲁娜解释道,“很显然,房子原先的主人怕雷电,遇到大雷雨就会躲进来。汉克和我有时候也用用。”
“它让我回忆起童年的片段。”梅解释道,“让你们见笑了。”她晃悠着站了起来。我扶着她下了楼。
“我还真不是个好护士!”她自责地摇摇头说。
“谁都有这种时候。”我安抚她说。
下个礼拜一是愚人节。但对蓝思警长来说,这一天可不轻松。我顺路去监狱时,他正在每月例行地清理铁路附近抓来的流浪汉。这批流浪汉总共有六个人,其中有个大块头黑人,还有个满头金色长发、满脸胡须的小个子。
“这批人已经关了四个礼拜。”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