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均有希冀神明庇佑之心。”
即便注定是毫无帮助,老人说道。
这道理,又市比谁都清楚。
饥馑之惨痛非人所能承受。倘若真有神佛,还真希望能让祂们瞧瞧。饥饿之苦,绝非信仰所能抚慰。
“即便如此,祈神亦非全然无效,毕竟灵不灵验,机率均为各半。与其束手待毙,不如试试祈神、猎雷,多少略求心安。”
先生说是不是?老人正眼直视又市问道。
“明日之事,非人所能预知。诚如先生所言,世间或无神佛,但若不寄望明日或有光明——或将难以安度今日——先生说是不是?”
那还用说?又市回答道。
“这鼬——不,这雷兽,乃筑波之农户所捕获。其实,今年似有歉收之虞。先生瞧,日照既不强烈,又偏逢干梅雨。”
如此说来。
——今年的确是没降多少雨。
虽少雨,天却总是阴多过晴。时近夏季,大多日子却仍是气候阴凉。
“难不成——今年也要闹饥馑?”
“应有歉收之虞。至今已持续数年,存粮行将告罄,农户当然寄望今年能是个丰年。因此——方有猎雷之举。”
“这——喂,且慢。若真猎到了雷,又能如何?依老头儿稍早所言,还得将这家伙给送上天不是?”
又市望向竹笼问道:
“但这家伙哪飞得了?”
“是的,鼬的确足飞不了。但猎雷的农户可不作如是想,个个当自己捕来关在笼中的,的确是雷兽。”
“但打开笼子一瞧——不就要穿帮了?”
“没错。故切不可说,切不可见。虽欲当雷兽存在,但实际上却不存在。因此也不敢看一眼——便径直运到老夫这儿来了。”
“为何运到这儿来?”
“只为询问老夫——如何助其升天。原本还纳闷彼等自何处打探到老夫之风闻,一问方知,原来彼等乃万三先生之亲戚。”
万三是个冈引。虽是个持十手的捕快,倒也不难相处。惟此人虽性子耿直,却好看热闹,自从于某场骚动中与棠庵结识后,似乎就对这古怪的老头儿深为着迷,不时前来此处探访。
“据传,至今未有任何人于猎雷中捕获雷兽,不过是一近似驱虫之仪式。诚如先生所言,若真猎到了雷,亦是无从处置。也不知究竟该将之分食、纵放、抑或宰杀。”
“那么,该如何处置?”
“因此,彼等这才找上老夫,询问可有任何法子能助其升天。”
“老头儿这回谎撒得可大了。上回不是还吹嘘什么行骗并非所长?那么这回又是怎么回事?驰又没长翅膀,哪飞得上天?”
“的确是飞不上天。”棠庵苦笑道。
“而你竟还敢厚着脸皮答应?这不是行骗是什么?还敢装糊涂代人想法子。谁想得出法子让驰飞上天?”
“正因如此,老夫仅回应尚不知是否真能成事。绝未行骗。”
“呿。”
干脆让我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将它给放了,又市再度望向竹笼说道。
“总不可能将它给带回筑波吧?”
此鼬体力业已耗尽,老人说道:
“毕竟已自常陆长途跋涉至此地。”
“常陆——?打这么大老远的来到江户,还真是了不起。”
——且慢。
“喂,老学究。”
又市撩起衣摆,坐直身子问道:
“立木藩不就在常陆?”
“距筑波——的确不远,但应是位于下野。”
如此说来。
土田左门的母藩,今年也有歉收之虞。
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