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毒品,是过去。雷切尔的东西。我找到那张熟悉的照片,拿到眼前。伦尼和谢里尔的书房里仍然放着这张照片,这使莫妮卡怒不可遏,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张照片是我们四个人——伦尼,谢里尔,雷切尔和我——在我大学四年级时参加一次正式舞会的合影。雷切尔穿着一件黑色的细背带礼服。直到现在,我一想起带子吊在她肩膀上的情景,就会心醉神迷。
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然,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根据我的计划,我去医学院就读。我一直知道自己想成为一名医生。我认识的多数医生都会告诉你相同的想法。长大才决定当医生的人十分鲜见。
另外,我也约会了。我甚至多次发生一夜情(还记得齐亚吗?),但是——听上去可能令人有些伤感——甚至多年后,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雷切尔——至少也是转瞬即逝的思念,我知道自己把那段浪漫史理想化了,有点失真了。如果我没有犯下那个愚蠢的错误,我也许不会生活在另一个幸福的世界,仍然与我的挚爱在长沙发上缠绵。正如伦尼在开诚布公的一刻指出,如果我和雷切尔的关系有那么伟大,毫无疑问能够经受得起这种再平常不过的挫折。
难道我是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妻子吗?不,至少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莫妮卡长得很漂亮——让人一见钟情的美,她的容貌会迅速震撼你——热情奔放,令人惊叹。她还家财万贯,魅力四射。我尽量不作比较——这是一种恐怖的生活方式——但是在我更加狹隘、阴暗、失去了雷切尔以后的世界里,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莫妮卡。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和雷切尔生活在一起,同样的一切可能也会发生。但这只是逻辑推理,但在感情世界里,逻辑是不起作用的。
这些年来,谢里尔老大不情愿地把雷切尔的一些近况告诉我。我听说雷切尔从事执法工作,成为华盛顿的一名联邦工作人员。我不能说自己对此万分惊愕。三年前,谢里尔告诉我说雷切尔嫁给了一个老家伙,一个资深的联邦工作人员。即使过了这么长时间——那时雷切尔和我已分手11年——我还是感到我的内心世界轰然倒塌。随着沉重的一击,我意识到自己铸成了怎样的大错。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直断定雷切尔和我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生活在某种暂缓的激情中,最终我们将不可避免地恢复理智,破镜重圆。现在她竟嫁为人妇了。
谢里尔看到我的脸色,后来对雷切尔的事只字不提。
我凝视着照片,听到熟悉的多功能运动车停下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根本不用劳驾我走到门口去。伦尼有一把钥匙,他从来就不敲门,知道我待在哪里。我把照片放到一边,伦尼进屋了,拿着两个色彩艳丽的特大纸杯。
伦尼举起从7-11便利店买的斯拉比饮料。“草霉还是可乐?”
“草霉。”
他递给我,我等着。
“齐亚给谢里尔打过电话,”他说,带着解释的口气。
这事我早就料到了。“我不想谈这事,”我说。
伦尼一屁股坐到长沙发上。“我也不想。”他的手伸进衣袋,掏出厚厚的一沓文件。“遗嘱和莫妮卡财产的最终报告,抽空看看。”他捡起遥控器,开始摆弄起来。“你这儿没什么色情片吗?”
“没有,对不起。”
伦尼耸了耸肩,开始观看ESPN在放的一场大学篮球赛上。我们闷着头看了几分钟。我打破了沉默。
“雷切尔离婚这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伦尼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举起双手,好像要拦车一样。
“怎么啦?”我说。
“脑子冻僵了。”伦尼忍住了,“我喝这种东西总是太急。”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我们就没打算过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