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来我这里帮忙做晚餐,我们在做柠檬鸡和莎拉——你应该看看那棵柠檬树,凯,葡萄柚也好大。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洗莴苣呢。你如果可以偶尔来探望你母亲,我们也可以一起吃饭,家常便饭。我们可以像一家人。”
“我想和多萝茜谈谈。”
“等一下!”
咔的一声之后,多萝茜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
“露西在埃季山的辅导员叫什么名字?”我劈头就问,“他们应该为她指派辅导员了。”
“那不重要。露西不在那边。”
“请再说一遍,”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她不喜欢那种治疗,跟我说想离开。我不能逼她,她已经是成年人了,何况她又不受什么约束。”
“什么?”我大感震惊,“她在那边吗?她回迈阿密了?”
“不,”多萝茜很冷静,“她要在纽波特待一阵。她说这时候回里士满不安全,诸如此类的废话。她也不行来这里。”
“她一个人待在纽波特,头部受伤,又酗酒,你却不闻不问?”
“凯,你还是老样子,反应过度了。”
“她待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她只说她想四处逛逛。”
“多萝茜!”
“我提醒你,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
“那是她今生最大的悲剧。”
“你能不能就这一次不要管别人的狗屁闲事?”她厉声说道。
“多萝茜!”我听到我母亲说到,“我不懂你说脏话。”
“我告诉你吧,”我用想杀人的冰冷语气说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为你是问!你不只是一个可怕的母亲,也是一个可怕的人。我真遗憾你是我妹妹。”
我挂了电话,拿出电话簿,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如果抓紧时间,还可以赶上一班飞往罗德岛首府普罗维斯的班机。我出了门,一路跑过威拉德宾馆高雅的大厅,引来路人侧目。
门僮替我拦了辆出租车,我告诉司机如果他能尽快送我到机场,我可以给付加倍的车钱。他飞驰狂飙。在广播里播出我的航班即将起飞的消息时,我赶到了机场。找到座位后,我满腹心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极力将泪水往肚里吞。我喝了些热茶,闭上眼睛,茫然地想该如何在陌生的纽波特投宿。
乘出租车从普罗登斯前往纽波特时,司机告诉我这趟行程要花一个多小时,因为正在下雪。我透过布满水痕的窗户望着路旁一座座黝黑高耸的花岗岩墙壁,墙面的水滴已结冰,从车底灌进来的风又湿又冷,令人难受。大片雪花飘落在挡风玻璃上,像柔弱的甲虫,紧盯着看会头晕。
“你能不能推荐一家纽波特的旅馆?”我问出租车司机。他说话的神情标明自己是个典型的罗得岛人。
“马里奥特旅馆是你最佳的选择,就在水边,去购物和去餐厅都只需步行。山羊岛上还有一家双数旅馆。”
“我们试试马里奥特吧。”
“好,女士,就去马里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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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个年轻女性,想在纽波特找工作,你会去什么地方?我有个二十一岁的外甥女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向一个陌生人提出这种问题似乎太蠢了,但我已一筹莫展。
“首先,我不会挑这个季节。这时候的纽波特死气沉沉。”
“恰好她就挑中了这个季节,学校放假。”
“嗯……”她沉吟着。我静静聆听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声。
“也许会去餐厅?”我试探地问。
“哦,当然。有很多年轻人在餐厅工作,水上餐厅的收入不错,因为纽波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