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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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夏洛特市转机飞往华盛顿,再乘出租车前往罗素大楼,我与罗德参议员约好在此见面。下午三点半我到达时,他正在参议员表决法案。我在会客室耐心地等候,周围电话铃此起彼伏,年轻的男女助理不断接听,因为世界各地都有人想找他以获得协助。不知道他如何承负如此重担。没过多久,他就来了,朝我笑笑,我从他的眼神知道他已了解所发生的一切。
“凯,见到你真好。”
我跟着他穿过另一个房间——房内有更多的桌子和更多接听电话的助理——走进他的私人办公室。显然,他又很多杰出艺术家的画作,也爱好读书。
“局长稍早打电话给我了,真是一场噩梦,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
“我没事。”
“请坐。”罗德带我到长沙发前,自己则坐在对面一张不起眼的椅子上。他很少隔着桌子接待贵宾,他不需要。他和我认识的每一个大人物一样,既谦卑又亲切。
“我脑中一片茫然,浑浑噩噩。”我说,“创伤过后的压力与诸如此类的症状稍后才会显现,并不能因为是医生而免疫。”
“你要好好保重,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休息。”
“罗德参议员,我们该怎么帮露西的忙?我想替他洗刷冤屈。”
“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
“不尽然。联邦调查局知道扫描进门系统的不是露西的真正指纹,但还不能完全证明露西是清白的。至少这是我得到的信息。”
“不是这样,完全不是。”罗德参议员翘起脚看着我。“或许有一个消息在联邦调查局内部流传的问题,我是说闲言闲语。因为邓波尔·高特也涉及此案,所以有很多事情无法公开讨论。”
“所以露西必须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不能将真相公之于世。”我说。
“没错。”
“那么,有些不信任她的人会认为她不应该待在匡提科。”
“也许会有这种人。”
“这样处理不够好。”
他耐心的注视着我。“你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凯。让她自己去疗伤止痛吧,她会因此而获益,只要别让她触犯法律。”他笑了笑。
“我会尽全力做到这一点,”我说,“她仍背负着醉酒驾车的罪名。”
“他是遭人追撞,甚至是蓄意谋杀的受害者,我想法官对此应该会有不同的看法。我建议她主动从事社区服务。”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知道他又,否则他不会提起。
“不知她是否愿意再回工程研究处?我们不清楚犯罪人工智能网络遭高特篡改的情形有多严重,我想建议局长让露西通过这套系统替联邦调查局追查高特的手脚,看看有何补救措施。”
“法兰克,她一定很兴奋。”我内心充满感激。
“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他继续说,“那也会让她有复职的机会。她并没有做什么措施,只是未能作出明智的判断。”
“我会告诉她。”我说。
我从罗德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到威拉德宾馆住宿。我太累了,不想回里士满,只想飞往纽波特。我想去探望露西,哪怕只待一两个小时。
我想告诉她罗德参议员为她做了什么,她已经清洗嫌疑,前途一片光明,以后将会万事顺利。我要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我想知道自己能否将这难以启齿的字眼说出口。我一向掩藏感情,因为我担心一旦表达,这段感情就会离我而去,就像我有过的几段感情。我又打给母亲。
我打电话给多萝茜,无人接听。我又打给母亲。
“你这次又到什么地方了?”她问。我可以听到旁边的流水声。
“我在华盛顿。”我说,“多萝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