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没错。”我说,“我看不清楚背景里的那个人影。”
佩恩指挥官细看照片。“可能是个男人?”
“也可能是女人。”我说。
“是啊,我想应该是女的,”迈耶说,“非常瘦的女人。”
“这么说有可能是珍妮,”马里诺说,“她喜欢戴棒球帽,而这个人似乎也戴着帽子。”
我看看佩恩指挥官。“如果能把照片翻拍给我就太好了,包括这张在内。”
“我会尽快给你。”
我们继续对这个仿佛置身于房中的女人的情况进行探索。我从她少量的所有物中感受到了她的性格,并且相信她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很显然,她习惯穿男式内衣来代替胸罩。我们还发现了三条女用内裤和几块头巾。
她的所有物品都十分脏旧,但衣物的破洞全都细心地缝补好了,针线和备用纽扣也井然有序地存放在一个塑料盒里。只有那条黑色牛仔裤和那件退色的运动衫胡乱地揉成一团,我们怀疑这正是高特在暗夜里强迫她脱下的衣服。
接近中午时分,我们已经筛査完所有物品,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证物足以证实这个我们称为珍妮的女子的身份。我们只能假设高特取走了她身上的所有证件,不然就是班尼拿走了她的一点钱,同时把放在一起的证件随手丢弃了。我无法理解高特什么时候会把背包放在班尼的毯子上,倘若他真的那么做了。
“我们得检査指纹的物品有哪些?”迈耶问。
“除了已经查过的物品,”我说,“那个锡哨子的光滑表面很容易留下指纹。你还可以试着用交流光束扫描背包,尤其是袋盖内层,那是皮革的。”
“问题还是在她身上,”马里诺说,“我们仍然不知道她是谁。”
“说到这个,我有好消息告诉你,”迈耶说,“我不认为证实了珍妮的身份,就能够逮到杀害她的凶手。”
我望着他,明白他对她已经失去兴趣。他眼里的光芒消失了,这种情形我在许多受害者身份不明的案子里见过。珍妮耗费大家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讽刺的是,倘若杀害她的凶手不是如此恶名昭彰,他们花在她身上的时间恐怕会更少。
“你是否认为高特在公园里将她枪杀,然后从那里跑进隧道,也就是她的背包被发现的地方?”我问他。
“也许吧,”迈耶说,“他只要离开樱桃丘,然后乘上地铁,例如到第八十六或七十七街的地铁站进站,就可以直接到达宝华利街了。”
“或者他也可以乘出租车。”佩恩指挥官说,“他不可能步行,太远了。”
“如果背包被遗留在现场,就搁在喷泉旁边呢?”这时马里诺说,“说不定班尼是在那里捡到背包的?”
“他深夜跑去樱桃丘干什么?想想当时天气有多冷。”佩恩指挥官说。
房门打开了,几个助理推着达维拉的遗体走进来。
“我也不知道。”迈耶说,“她逛博物馆时带着背包吗?”他问佩恩指挥官。
“有人提到她单肩背着袋子之类的东西。”
“也许就是这个背包。”
“或许吧。”
“班尼贩毒吗?”我问。
“如果你必须买毒品,那么你多少会卖的。”迈耶说。
“达维拉和这个女人之间也许有某种关联。”我说。
佩恩指挥官兴致盎然地望着我。
“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我继续说,“乍看起来,这似乎不太可能。但高特和达维拉同时到了隧道里,这是为什么?”
“纯属偶然。”迈耶垂着眼睛说。
马里诺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五号桌台,那里有两名法医正从各种角度拍摄受害警察。一个助理拿着湿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