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盐脆饼之类的零食。冰箱里几乎全是啤酒。我对一瓶绑着红色蝴蝶结的路易王妃水晶香槟很感兴趣。
“找到什么了?”韦斯利似乎精神不济。
“嗯,”我仍然盯着冰箱,“你看到的这瓶香槟在餐厅可能要价一百五十美元,自己买的话,也至少得花一百二十美元。”
“知道这家伙每个月赚多少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数目不小。”
“这里有一大堆擦鞋用的玩意儿和清洁剂,很能说明问题。”韦斯利说。
我转过酒瓶看瓶身上的标价。“一百三十美元,而且不是在本地买的。据我所知,里士满没有哪家酒水店叫‘酒商’。”
“也许是别人送的,看这个蝴蝶结就知道。”
“那酒标上的D.C.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很久没在华盛顿特区买过酒了。”他说。
我关上冰箱,心中隐约欢喜。我和他都酷爱品酒,我们总爱选几瓶好酒,亲密地坐在沙发上或是床上细细品味。
“他好像没买什么吃的,”我说,“看不出任何他在家用餐的迹象。”
“要是我就不会这样。”他靠我很近,这种亲密我几乎无法抗拒。身上的古龙香水散发出浅淡的肉桂和檀木香味,无论何时何处闻到我都能立即分辨出那就是他。
“你还好吗?”他停在门口,语气温柔,仿佛周遭再无他人。
“不好,”我说,“简直糟透了。”我稍微使劲关上门。
他走进玄关。“我们来看看他的经济状况,看看他一般去哪儿吃饭,在哪儿买昂贵的香槟。”
相关的资料堆在工作室,警察们没怎么理它,因为他们根本没把这事当成刑事案件。尽管我对艾丁之死充满疑虑,某些与此相连的事件也十分诡异,但此时此刻,我也无法确定这就是凶杀案。
“有人碰过这台电脑吗?”露西问,眼睛盯着桌上那台486电脑。
“没有。”马里诺在整理绿色金属柜里的文件,“有个家伙说得有密码才行。”
她碰一下鼠标,密码输入框出现在屏幕上。
“咦,”她说,“他设了密码,这倒有点不寻常。更怪的是,他的软驱里居然没有磁盘。嗨,彼得,你们之前看到这里有什么磁盘吗?”
“有啊,那里有一整盒呢。”他指着塞满南北战争历史书籍和一整套精致皮装百科全书的书柜。
露西取下磁盘盒,打开。
“不对,这些是文字处理软件的程序磁盘。”她望着我们,“我的意思是,大多数人都有备份档案的习惯,当然前提是他习惯在家工作。”
没人知道艾丁在哪里写稿,没人知道他回家做些什么。我们只知道他在市区第四街的美联社工作。露西重新开机,施展魔力破解屏幕密码,打开程序文件,将文档主目录进行排序,可文档全是空的。艾丁一个文件都没存。
“见鬼,”她说,“越来越好玩了,说不定他从没用过这台电脑。”
“真是难以想象,”我说,“就算他通常在市区办公室里写稿,偶尔也会在家工作吧。”
她键入更多指令,马里诺和韦斯利则仔细检查艾丁的各种财务记录,它们被分门别类地归档在档案柜抽屉的文件夹里。
“希望他没把所有子目录也删除。”正在操作电脑的露西说,“没有备份,就没法恢复他的文件数据,可他好像根本没做过备份。”
我看到她键入undelete*.*,再按回车键。奇迹发生了,一个名为killdrug.old的文件名称出现了,她继续键入指令,另一个文件出现了。她最终复原了二十六个文件,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这就是DOS6.0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