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时的我无惧任何挑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提示问题,要求输入搜索关键字或字符串。
“别太在意形式,”露西说,“搜索引擎可以处理任何毫无意义的字符串,可以随意输入,从消防水管的尺寸到房屋建材,所有填在消防局表格上的火灾相关信息都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选择检索词。”
“就试试死亡、谋杀、纵火嫌犯吧。”我说。
“还有女性,”马里诺补充道,“还有财富。”
“切,割,出血,迅速,热。”我接着说。
“再加上身份不明如何?”露西敲着键盘。
“很好,”我说,“还有浴室吧。”
“哦,把马也加进去。”马里诺补充道。
“开始吧,”露西提议,“我们随时可以尝试别的检索词。”她按下检索键后伸直双腿,转动着脖颈。我听见珍妮特在厨房里哗哗地洗着餐盘。一分钟不到,电脑上出现了一万一千八百七十三条记录,其中四百五十三条含有关键词。
“是一九八八年以后的所有记录,”露西告诉我们,“包括烟酒枪械管制局在海外协助处理的所有案件。”
“可以把这四百五十三条记录打印出来吗?”我问她。
“我的打印机已经装箱了,姨妈。”露西仰头歉疚地望着我。
“那把它下载到我的电脑里。”我说。
她有些犹豫,“我想应该可以,只要你保证……唉,算了。”
“别担心,我经常处理机密文件,不会让任何人获得这些资料的。”说话时我觉得自己很傻,而露西只是茫然地望着电脑屏幕。
“这些数据全都用的是基于UNIX的结构化查询语言,”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把我搞疯了。”
“要是他们有点脑子,就该找你负责处理这些该死的电脑。”马里诺说。
“设计这套系统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参与,”露西回道,“这就是代价。我会把这些文件寄给你的,姨妈。”
她说着走出了房间。我们跟着她进了厨房,珍妮特正用报纸裹好玻璃杯,轻轻装进纸箱里。
“在我离开前,”我对露西说,“我们可以到附近走走,聊聊天吗?不会太久。”
她向我投来不甚信任的一瞥。
“聊什么?”她说。
“我可能会有好一阵子见不到你。”我说。
“我们可以在阳台上聊。”
“好的。”
在俯瞰着整条街的露天阳台上,我们搬了两把白色塑料椅坐下来,随手关上了身后的拉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人潮依旧,出租车来来回回地寻找停车位,火焰酒吧的玻璃窗中透出壁炉火光,男人们在黑暗中饮酒作乐。
“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对她说,“你最近很少和我说话。”
“你还不是一样。”
她凝视着街道,讥诮地扬起唇角,侧脸是那么美丽刚毅。
“我很好,露西,可以说还是老样子吧。工作太忙,还能有什么变化呢?”
“你一直在替我操心。”
“从你一出生我就开始操心了。”
“为什么?”
“因为总得有人这么做。”
“我告诉过你我妈去整容了吗?”
一想到这位妹妹我的心立刻一紧。
“去年她刚去把一半牙齿换成假牙,现在又弄这个,”露西继续说,“她的现任男友波,在家里住了一年半了,厉害吧?一个人得搞多少次才需要把那地方修一修?”
“露西——”
“哦,别装了,姨妈,你对她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呢?”
“这对你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