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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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名叫桑福德的医学院学生说,“这你们如何断定?”
“因为他的背心脱了一半,衬衫和领带堆放在副驾驶座上,”琼斯解释道,“他可能刚下班,赶去酒吧和朋友见面。以前我们也遇到过类似案例——边开车边换衣服、刮胡子或化妆等等。”
“这类案子让人很想在死亡证明书的死亡方式一栏填上‘愚蠢’这个词。”费尔丁说。
“也许各位都已经听说,嘉莉·格雷滕从柯比疗养中心逃跑了,”接着我说,“虽说这件事不会直接对我们办公室造成冲击,但还是应该高警觉。”我尽可能表现出就事论事的态度,“我们得准备好应对媒体。”
“已经有记者打电话来问了,”琼斯透过老花镜斜睨着我说,“从昨晚到现在,答录系统已接了五个电话。”
“都是关于嘉莉·格雷滕的?”我问。
“是的,医生,另外还有四个是打听沃伦顿大火案的。”
“请大家注意,”我说,“在这关头绝不能对外透露任何消息,无气关于柯比疗养中心或是沃伦顿大火案。今天,费尔丁和我会在楼下忙一整天,若非重大案件,一概不予受理。这起案件非常紧急。”
我环顾会议桌,与会人员个个神情严肃,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
“目前,这起案件属于意外、自杀或者谋杀尚无定论,那具焦尸的身份也有待确认。蒂姆,”我对毒物检测师说,“紧急进行酒精和一氧化碳浓度测试。这位女士也许会滥用药物,因此你也需要做安眠药、安菲他命、甲基苯丙胺、巴比妥酸盐和大麻等毒物筛检,越快越好。”
蒂姆点了点头,记了下来。我又花不少时间阅读琼斯为我做的剪报然后回到走廊那端的停尸间。我再次进入更衣室脱下上衣和裙子,从储物柜里取出一条拥有传输器的腰带与麦克风,这是拉尼尔为我量身定的。我将腰带绕在腰间,套上蓝色长袖实验袍,这可以避免麦克风的控制键直接接触检验中沾血的双手,然后把无线麦克风夹在领口,弯腰套上解剖鞋和鞋套,戴好口罩和头套。
费尔丁和我同时进入验尸间。
“先照X光。”我说。
我们推着不锈钢验尸台穿过走廊,来到X光室,抓着裹尸布的四角抬起附有大堆残屑的尸体,移至数字影像扫描系统的旋臂下方。这是一组电脑控制X光屏幕扫描仪。我检查了各项设定程序,接好繁复的电线,然后用钥匙开启工作站电源,控制面板上亮起时间显示和指示灯。我将一盘录像带放进卡匣,踩下踏板,开启影像显示器。
“防福射背心。”我对费尔丁说,一边递给他一件卡罗蓝金属衬里背心。我也穿了一件,系上背后的绑带时感觉背心装满砂般沉重。
“可以开始了。”我掘下按钮。
借助旋臂,我们可以从各个角度观察这具焦尸,只是与医院里的病患不同,她已没有呼吸、心跳或吞咽现象。屏幕上显示的尸体器官和骨骼的黑白静态影像中没有任何发射物或异状。我们继续移动旋臂,发现几处不透光区域,我怀疑那可能是混杂在泥渍里的金属物。我们边观察屏幕上的影像,边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挖掘搜索,直到我触到两个坚硬的物体。其中一个约有五美分硬币的一半大,另一个较小,呈方形。我把它们拿到水槽边冲洗。
“会不会是银质腰带环扣?”我说着将它们装进防水纸盒,贴上标签,用记号笔写上编号。
接下来的发现就容易判断得多。我很快便确定那是一只腕表。表带已经烧毁,被烟熏黑的水晶表壳也已碎裂。但令我惊讶的是它的表盘,彻底冲洗之后,发现是设计新颖抽象的亮橘色款式。
“看来是只男式手表。”费尔丁说。
“女人也戴这种表,”我说,“我自己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