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时间看得比较清楚。”
“也许属于运动表?”
“有可能。”
我们继续推移旋臂,观察在X光辐射下尸体和四周的焦黑残屑所呈现的影像。扫描到臀部右下方时我停了下来。这里有个戒指状的物体,我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由于尸体仰躺,包括衣服在内的大部分腰背部位都探触不到,我只得将双手探进臀部下方,摸索牛仔裤的后袋,结果挖出半截胡萝卜和一只乍看很像不锈钢材质的朴素婚戒。仔细辨认,是只铂金戒指。
“似乎也是男式戒指,”费尔丁说,“除非她的手指很粗。”
他接过我手中的戒指仔细观察,我则继续查看。接下来发现的怪异迹象逐渐掲示了这女人死亡前的某些经历。牛仔布料上黏着一些深色的动物毛发,质地粗糙,尽管还不能确定,但我相当有把握那是马毛。
“上面没有刻字。”费尔丁说着将戒指用证物袋密封起来。
“没错。”我说,好奇心骤然高涨。
“真不懂她为什么把它放在裤袋里,而不戴在手上。”
“问得好。”
“也许她正要做什么,不得不暂时取下戒指,”费尔丁继续推测,“你知道,有些人洗手时习惯先把佩戴的东西摘下来。”
“说不定是在喂马。”我用镊子夹起几根毛发,“也许喂的就是那匹跑掉的黑色小马?”
“好吧,”费尔丁仍有疑虑,“然后呢?难道她照顾那匹小马,喂它胡萝卜后,并没有把它带回马厩?不久屋子起火,马厩和里面的所有马匹全被烧得焦烂,只有那匹小马逃脱了?”他在工作台那端注视着我,“她想自杀?”他继续推测,“但不忍心殃及那匹小马?它叫什么名字……风颂?”
目前仍找不到解答。我们继续进行生理和病理的X光照射检查,以建立永久案件记录。但根据屏幕上的影像,我们在牛仔裤口袋里发现几个安全套和子宫避孕器,这显示她的性生活相当频繁。
此外,我们还找到一条拉链和一团棒球大小的焦黑物体,结果证明是一只连着数个小环和三把铜钥匙的蛇形银环金属手链。除了像指纹一样人人有异的鼻窦腔和装在右上门牙处的烤瓷牙,我们并未发现任何可作身份辨识依据的特征。
临近中午,我们将她推回验尸间,把验尸台固定在位于角落的水槽边以避开主要通道。其他不锈钢水槽水声哗哗。法医们忙着给器官秤重切片,对着麦克风做口录。几名警察搬移着椅凳坐在一旁观看。房间里的对话一如往常地鲁莽随性,字字句句如这些受害者的生命般破碎飘散。
“我得确定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要命,没电池了。”
“哪种类型的电池?”
“无论哪种,只要能放进这台照相机。”
“我找到二十美元,在前面的右侧口袋。”
“也许不是抢劫。”
“谁去统计药片?又送进来一堆。”
“斯卡佩塔医生,又有一个新案子,可能是凶杀。”一个实习医生挂断必须在双手干净时才能使用的电话,大声嚷道。
“只能留到明天处理了。”我说。工作量实在太大。
“找到疑似那起谋杀后自杀的男子所用的枪支了。”另一名助理法医大叫。
“没有子弹?”我问。
“是的。”
我过去确认。处理枪械随尸体一道送来的案件必须格外谨慎。这名死者体格壮硕,仍穿着Faded Glory牛仔裤,口袋已经被警方翻过,为了保护可能遗留的弹药残留物,双手用棕色纸袋包裹,自鼻孔淌下的鲜血已渐渐凝固,脑后垫着块木板。
“我可以看看那把枪吗?”我对一名警察大喊,试图压过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