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斯卡佩塔柔声问道,她愕然发现走道似乎比几分钟前更狭窄阴暗了。
“玫瑰的事我不知情。”伯森太太说。
“我必须检查她的抽屉,”马里诺说,“你知道我们一定要做这种事情。”
“孩子死于流感时都会这么做吗?”
“我确定警方检查过她的抽屉,”马里诺说,“他们四处查看、拍照时你或许不在房间里。”
他站到一旁,让伯森太太进入她死去女儿的房间。她走到走道左手边靠墙的梳妆台前,马里诺掏出口袋中的棉手套往大手上一套,打开顶层抽屉,拿起枯萎的玫瑰。它是那种花瓣紧闭从来不绽放的玫瑰,斯卡佩塔曾在便利商店见过,用塑料纸包着,通常放在柜台上,一朵卖一点五美元。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伯森太太盯着玫瑰,面红耳赤得堪比枯萎玫瑰的深红色。“她是怎么得到的我完全没有头绪。”
马里诺不动声色。
“你从药房回来后,”斯卡佩塔说,“没有见到房间里的这枝玫瑰吗?是不是有人来看望基莉了?会是男朋友吗?”
“我搞不懂。”伯森太太答道。
“那么,”马里诺说着把玫瑰放在床上,以便看个清楚。“你从药房回来后走进这里,让我们回头看,从你停车开始。回家后你把车停在哪里?”
“在前面,就在人行道旁。”
“你总是在那里停车?”
她点头,注意力飘移到床上。它已整理过,上面铺着的被子和她已疏远的丈夫的眼睛是同样的浅蓝色。
“伯森太太,你要不要坐下来?”斯卡佩塔说道,同时飞快地给马里诺使了一个眼色。
“我去帮你拿椅子。”马里诺建议。
他走出去,留下她们俩,以及一朵干枯的红玫瑰和平整的床。
“我是意大利人,”斯卡佩塔看着墙上的海报说,“但不是在那里出生,不过我的祖父母出生在维罗纳。你去过意大利吗?”
“法兰克去过。”关于海报,伯森太太只说了这些。
斯卡佩塔看着她,温柔地说:“我知道很艰难,但是你告诉我们的越多,我们能给予的帮助也越多。”
“基莉死于流感。”
“不,伯森太太,事实并非如此。我给她作过检查,也看过她的检验玻片。她得了肺炎但就快好了。你女儿的在手背和后背上都有游血。”
她脸部表情僵硬。
“你知道淤血怎么来的吗?”
“不会有的,怎么会有?”她凝视着床,热泪盈眶。
“她是撞到过什么东西,还是跌倒了?或者是摔下床了?”
“不大可能。”
“我们一步一步来,”斯卡佩塔说,“你去药房的时候锁门了吗?”
“我一向都锁。”
“你回家时它还是锁上的吗?”
马里诺留给斯卡佩塔充分的时间去探寻。他们俩仿若踩着舞步,配合默契。
“我想是的,因为我用钥匙开的门。我喊她,告诉她我到家了,但她没有回应,所以我想……我想她在睡觉。哦,很好,她正需要睡眠。”她边哭边说,“我以为她和小亲亲一起睡呢,所以我还喊,我希望小亲亲没和你睡在一起,基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