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接着会在后面走一走。”他说,“虽然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小亲亲的屎不太可能还留着,除非这阵子都没下过雨,不过事实上下过,所以要了解是否真有一只狗走失有点困难。这点布朗宁警探只字未提。”
斯卡佩塔回到厨房,伯森太太坐在桌子旁,似乎没有移动过,姿势都没变,眼睛看着别处。她并非真的相信女儿死于流感,她怎么可能相信?
“有没有人跟你解释,为什么联邦调查局会过问基莉的死?”斯卡佩塔在她桌子对面坐下,问道,“警察怎么对你说的?”
“我不知道,我不看那类电视节目。”她咕哝着,声音越来越小。
“哪一类?”
“警察、联邦调查局、犯罪案件这类的节目,从来没看过。”
“但是你知道联邦调查局介入了。”对伯森太太的心智状况,斯卡佩塔越发觉得悲观。“你和联邦调查局谈过吗?”
“来过一位女士,我已经告诉过你。她说只是有些例行性问题,还说她在我心烦意乱时上门打扰,希望我能谅解。是她的原话。她就是坐在现在这个地方,问我有关基莉、法兰克和任何我注意到的可疑人士,比方,你知道的,基莉有没有和陌生人讲话,有没有和她爸爸讲话,邻居怎么样,还问了到法兰克的很多事。”
“依你看来,她为什么会问这些?关于法兰克问了哪些问题?”斯卡佩塔边深入挖掘,边想象着金发男人的坚毅下巴和淡蓝色眼睛。
伯森太太盯着炉具左边的墙面,好像那白墙壁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她,但那上头空空如也。“我也不知道,反正女人对男人就是感兴趣。”她态度变得强硬,声音随之刺耳。“哼,她们还不是总这样。”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我是说此刻。”
“在查尔斯顿,还有,我们算是一刀两断了的。”她开始拔指甲边上的肉刺,目不转睛地盯着空白的墙面。
“他和基莉很亲密吗?”
“基莉很崇拜他。”伯森太太急促地深呼一口气,双眼圆瞪,脑袋忽然在纤细的脖上摇晃起来。“他是个模范。客厅窗户下方的沙发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看电视读报纸的地方。”她深呼一口气,“在他离开后,她会一直躺在那上面,怎么说都不离开。”她深深地叹息。“他不是个好父亲,事情不都是如此?我们爱着无法拥有的东西。”
马里诺的脚步声从基莉卧室的方向传来,这次那沉重的靴子似乎更大声了。
“我们无望地爱着。”伯森太太说。
回到厨房后斯卡佩塔就没再做笔记。她的手搁在笔记本上,没有去碰圆珠笔。“这位联邦调查局干员叫什么?”她问。
“哎,凯伦……让我想一下。”她闭上眼,双手颤抖着摸着额头。“我就是记不清楚事情了。让我想想,韦伯,凯伦·韦伯。”
“来自里士满分局?”
马里诺走进厨房,一手抓着塑料制的黑色钓鱼工具箱,一手拿着他的棒球帽。他终于把帽子摘下来,或许是出于对伯森太太,一位女儿遭谋害的母亲的尊敬。
“啊,我想是她。我有她的名片,放在哪里了呢?”
“基莉有一朵红玫瑪,你知道吗?”马里诺在走道上问,“她房间里有一朵红玫瑰。”
“什么?”伯森太太问。
“不如让我们带你去看。”斯卡佩塔说着站起来,但又犹疑着,希望伯森太太可以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想解释几件事。”
“嗯,我想可以。”她站起来,两腿发抖。“一朵红玫瑰?”
“基莉最后一次见父亲是什么时候?”斯卡佩塔问。他们一起走向卧室,马里诺在最前面。
“感恩节。”
“她去看他,还是他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