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提到要下雪,都一股脑地冲进城里的杂货店和超市大肆抢购。会有老树被袭卷的狂风冰雪连根拔起或吹断,地面上的电线也一样摇摇欲坠。所以斯卡佩塔真心希望她在城里时千万别下雨夹雪。
黑色大门上的黄铜门环像个菠萝,马里诺轻快地敲了三下,脆亮的金属声令人心惊,似乎知道这次来访的原因而变得麻木不仁。屋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旋即大开,那端出现一个瘦小的女人,两颊肿胀得好像在以水充饥以泪洗面。若换个时间,再把头发染成金色,她可能会很漂亮。
“进来吧。”她说道,鼻子微塞。“我感冒了但不会传染。”她朦胧的双眼触动着斯卡佩塔。“瞧我,竟对医生讲这些!你大概就是电话中的那位医生。”这是比较保险的猜测,因为马里诺是男的,而且穿着黑色制服戴着一顶印有“LAPD”字样的棒球帽。
“我是斯卡佩塔医生。”她伸出手来,“对基莉的事我感到很遗憾。”
伯森太太的双眼泪水盈盈。“请进吧。最近我一直没有打扫房子,刚煮了点咖啡。”
“听起来不错。”马里诺说道,并自我介绍。“布朗宁警探对我说明过一些情况,但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从头开始。”
“咖啡要加些什么吗?”
马里诺很明智地没搬出他惯常的回答:像我女人那样,甜美又白嫩的。
“黑咖啡就好。”斯卡佩塔说。他们跟着伯森太太走过铺着旧松木地板的走道,右手边是一间很舒适的小客厅,陈设有深绿色皮革家具和黄铜制火炉工具,左手边则是间看似未曾使用过的拘谨的起居室。经过时斯卡佩塔感到一阵寒意。
“要我帮你放外套吗?”伯森太太问道,“在门口问要不要喝咖啡,在厨房问外套。请别介意,这些日子里我不太正常。”
他们脱下外套,她接过来挂在厨房的挂衣钩上。斯卡佩塔注意到那上面挂着一条手工编织的红色围巾,心想很可能是基莉的。厨房得有几十年没有翻修了,有着旧式棋盘状的黑白相间的地板及白色厨具。窗外是木篱笆围成的狭小后院,篱笆那头是低矮的石瓦板屋顶,瓷砖面已剥落,屋檐上则布满了落叶,修补过的地方覆盖着青苔。
他们坐在凭窗的木桌边,望出去便是那左院和屋顶。伯森太太倒了咖啡。斯卡佩塔注意到厨房非常干净,井然有序。放炖锅和平底锅的架子挂在料理区上方的铁钩上,集水板和水槽内空无一物,且一尘不染。她还注意到流理台上的纸巾架旁有一瓶咳嗽糖浆,含有祛痰剂的非处方药。斯卡佩塔喝了一小口咖啡。
“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伯森太太说,“我真的不清楚你是谁,只是布朗宁警探今天早上打电话来,说你是一位外地的专家,问我会不会在家。接着你就打电话来了。”她看着斯卡佩塔。
“所以布朗宁曾打电话给你。”
“他一直很和善。”她看着马里诺,似乎在他身上寻找有趣的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嗯,我想我不太了解。”她的眼眶再度充满泪水。“我应该心怀感激,我无法想象没有人关心这种事。”
“大家的确都很关心,”斯卡佩塔说,“因此我们才会在这里。”
“你们住哪儿?”她的目光转向马里诺,拿起咖啡小啜了一口,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在佛罗里达州南部,迈阿密以北一点。”马里诺回答。
“啊,我以为你来自洛杉矶。”她抬眼看着他的帽子说道。
“我们在洛杉矶有关系。”马里诺说。
“真令人惊讶!”话虽如此,她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斯卡佩塔开始看着伯森太太,好像她身上有怪物盘踞。“我的电话几乎响个不停,很多记者,很多类似的人,几天前一直在这里。”她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