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亨丽一面说一面又去研究脚趾。“你知道,就在亚特兰大的健身房,珊瑚泉市往北走。我们有时候会去那里运动。”
“你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本顿冷静地问道,没显露出丝毫兴奋的情绪。这条信息既陌生又重要,他可以感觉到它会引导到某处。“当你们在健身房运动时法拉利遭到破坏?”本顿催促她说实话。
“我没说我在健身房里。”她突然厉声说道,这敌意证实了本顿的怀疑。
她开着露西的黑色法拉利去健身房,很明显的,并未得到露西的同意。没有别人可以开这辆车,就算鲁迪也不例外。
“告诉我怎么受损的。”本顿说。
“有人刮伤了它,好像是用车钥匙一类的东西?刮了一个图案在上面。”她低头注视着脚趾,用手指拨弄着发黄的拇指。
“是什么图案?”
“出了那件事后她再也不开了,没有人会开刮伤的法拉利出门。”
“露西一定很生气。”本顿说。
“可以修好,任何东西都可以修理。如果她杀了他,现在我就不用坐在这里,担心下半辈子他会再来找我。”
“我会尽全力保证你无需为此事担心。但是,亨丽,我需要你的协助。”
“我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来。”她看着他,“我无能为力。”
“露西爬上三段楼梯来到主卧室,也就是你所在的地方。”本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确定她可以接受接下来他要说的事,即使之前她已经听过。他一直怕她可能不是在演戏,她的一言一行都不是在表演。如果不是呢?她可能会脱离现实,产生精神障碍,彻底地代偿失调及分裂。她聆听着,但是反应并不正常。“当露西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但是呼吸和心跳都很正常。”
“我没有穿衣服。”她并不介意细节,也喜欢提醒他自己赤裸的身体。
“你常裸睡吗?”
“我喜欢。”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早上回去睡觉前有没有将睡衣脱掉?”
“可能有吧!”
“所以不是他做的?不是攻击者做的,先假设他是个男性。”
“他不需要这么做,虽然我确定他想要这么做。”
“露西说她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早上八点左右,那时候你穿着红色缎面睡衣和褐色毛巾质地的睡袍。”
“这我赞同。因为我想到外面,坐在阳光下游泳池边的躺椅上。”
更多新的信息。他问:“当时是几点?”
“我想就在露西离开后。她开着蓝色法拉利离开后没多久,噢,不是马上。”她用平板的语调纠正自己,凝视着窗外白雪皑皑、阳光闪耀的早晨。“我当时在生她的气。”
本顿缓缓起身放了几根木柴到壁炉里,火星往上蹿向烟囱,火苗贪婪地吞蚀着如枯骨般的松木。“她伤了你的感情。”他拉上网状窗帘说道。
“当有人生病的时候,露西就变得不是那么亲切了。”她越来越专注平静地回答。“她不愿意照顾我。”
“乳液又是怎么回事?”他问,其实他早就心知肚明,但去彻底了解更为明智。
“你说呢?很了不起呢。那是个恩惠,不是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这么做?她能这么做,是我的恩惠,她是高兴了才做,否则都懒得照顾我,我开始头痛并和她起了争执。”
“你在外面游泳池边坐了多久?”本顿问道,试着避免因为露西而分心,避免去想露西遇见亨丽时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同时他也发觉到反社会人士蛊惑人心之令人惊叹的影响,连明理之人都难逃。
“没有很久,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十五分钟?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