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诉我她的名字叫布兰达,她帮你检查性侵害伤口和证据。那个房间也供儿童使用,里面摆满了动物毛绒玩具,壁纸是小熊维尼、蜂蜜罐和树的图案。布兰达没有穿护士制服,穿的是一套浅蓝色套装。”
“你人又不在那里。”
“她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亨丽凝视着自己放在椅垫上赤裸的双脚。
“你问她外貌长相了吗?”
“她有着褐色眼睛和黑色短发。”本顿试着将亨丽压抑或是假装压抑的记忆解封,该讨论物证了。“没有精液,亨丽,没有性侵害的证据。但是布兰达发现你的皮肤上有些纤维,看起来好像那天早上你抹了些乳液?这些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她安静地回答,“但是我也不能说我没有抹。”
“你的皮肤油油的,”本顿说,“据布兰达说,她发现一种香味,很好闻的香味,很像身体香水乳液。”
“他没有帮我抹。”
“他?”
“一定是有一个男人,你不认为是个男人吗?”她用一种走音又充满希望的语调说道,一般人想自欺欺人时就会发出这种声音。“一定不会是女的,女人才不会做这种事。”
“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男是女现在我们无法得知,我们只在卧室的床垫上找到几根头发,是黑色鬈发,大约有六英寸长。”
“很好,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是谁了,对吧!他们可以用头发验出DNA,就知道不是女人了。”她说。
“恐怕不行,DNA测试没办法检验出性别,种族倒还有可能,那也要花上一个月时间,但是性别就没办法了。那么你想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擦的乳液?”
“不,但是他没有抹。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我一定会竭力反抗的。他八成想这么做。”
“你有没有自己擦上乳液?”
“我说过了,他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够了,这不干你的事。”
本顿了解了。假设亨丽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乳液和这起攻击事件没有关联。他想到了露西,为她感到伤心又觉得生气。
“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亨丽说,“告诉我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再告诉你我赞同不赞同你说的。”她微笑着。
“露西回到家,”本顿说道,这是已知的信息,他避免讲太多、讲太早。“大约是中午十二点过几分,打开前门时立即警觉警铃没响,她呼唤着你却没得到回应。接着她听到通往游泳池的后门撞着门檻砰砰作响,于是她往那方向跑去,进厨房后发现通往游泳池和海岸堤防的门开着。”
亨丽大睁着眼睛,视线越过本顿凝视窗外。“我希望她杀了他。”
“她没有看到那个人,有可能那个人听到黑色法拉利停在车道上的声音后就跑了……”
“他在我房间里,接着跑下楼梯。”亨丽打断他,大大的双眼失神地瞪着,这一刻,本顿觉得她在说实话。
“露西这次并没有把车停到车库里,因为她只是路过顺道看看你,”本顿说道,“所以在前门只待了一会儿,从前门进屋后他便自后门奔逃,她没有去追,根本没有看见他。在那一刻露西关注的是你,而不是入侵屋内的人。”
“我不这么认为。”亨丽几乎是高兴地说。
“说说看。”
“她没有开黑色法拉利,它停在车库里。她开的是加州蓝法拉利,这才是停在屋前的那辆。”
更多新信息,本顿保持一贯冷静随和的态度。“你生病了,你确定那天她开的是哪一辆车?”
“我就是知道她没开黑色法拉利,因为那辆车坏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
“它在停车场时遭到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