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猜大概半小时。”
“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或者船只?”
“没注意到,也许什么都没有。露西到我房间后做了些什么?”
“她打电话求救,等救护小组的同时检查你的生命迹象。”本顿说道,决定补充另一项细节,虽然很冒险。“她拍了照片。”
“她拿出手枪了吗?”
“拿了。”
“我希望她把那男的杀了。”
“你不断地说那是个男性。”
“她拍照?拍我?”亨丽问。
“你失去意识但状况稳定,她在你被移动前先拍了照片。”
“因为我看起来像是受过攻击?”
“因为你身体姿势很不寻常,亨丽,就像这样。”他伸长手臂举过头顶。“你脸部朝下,双臂伸直向前,手掌向下翻。就像你已经知道的,鼻子流血,身上有一块块淤青。右脚拇指骨折,虽然这点是后来才发现的,但你似乎不记得是怎么断的。”
“可能是下楼梯时碰的。”她说。
“你记得?”他问着。在这之前她不记得或者不承认任何有关她脚趾的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在我去室外游泳池的时候,那里有石造台阶。我想自己可能踩空了一级还是什么的,因为药物、高烧和一切的作用。我记得我在哭,我还记得,因为很痛、非常痛,我想过打电话给她,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喜欢我生病或者是受伤。”
“你去游泳池时跌断了脚趾,然后想打电话给露西却没有打。”本顿想厘清这点。
“没错,”她自嘲地说,“我的睡衣和睡袍在哪里?”
“整齐地折叠好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是你折好放在那里的吗?”
“有可能,我身上盖了棉被吗?”
他知道接下来她要问什么,但是告诉她实情很重要。“没有,”他回答,“被子被拉到床尾悬搭在床垫上。”
“我什么都没穿,她却还要拍照。”亨丽说。她一脸木然,眼神冷酷地看着本顿。
“是的。”本顿说。
“这很合乎情理,像是她会做的事。到底是警察。”
“你也是警察,亨丽。你会怎么做?”
“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