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
“亨丽,”本顿说着,起身去倒咖啡,“你今天早上想不想做一下事实确认?”
“好啊,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声音跟着他去厨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回到了客厅。
“医生就不相信。”
“噢,是的。那位医生,他是说他不相信你。”本顿坐回沙发上。“我想你知道我对那个医生的看法,但我还是要再说一遍。他认为女人都歇斯底里,而且不喜欢女人。他在急诊室工作,一点都不了解施暴者或受害者。”
“他认为是我自己做的,”亨丽愤怒地回答,“他以为我没有听见他跟护士说了些什么。”
本顿小心响应。亨丽正提供新的讯息,他只能希望那是真的。“告诉我,”他说,“我很想知道他对护士说了些什么。”
“我应该起诉那个浑蛋。”她补充道。
本顿啜了口咖啡,等待着。
“也许我会告他,”她又恶狠狠地说,“他以为我没有听到,因为他进病房时我眼睛闭着。当时我正半睡半醒地躺在那里,护士在走廊上,然后他走过来,所以我就假装不省人事。”
“你假装睡着了。”本顿说。
她点点头。
“你真是个训练有素的演员。你曾经就是职业演员。”
“现在也还是,你不可能突然间就不是演员了。我目前只是没在拍戏,因为有其他事要做。”
“我可以想象,你一直都很擅长演戏。”
“是的。”
“假装,你一直很会假装。”他稍作停顿,“你经常假装吗,亨丽?”
她看他的眼神变得冷酷。“在医院里,假装才能听到医生讲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听到了。他说,‘如果你被某人气得要抓狂,最好去假装被强暴,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接着他就大笑。”
“我不会责怪你想要起诉他的想法,”本顿说,“这是在急诊室发生的吗?”
“不,在我的病房里,就是当天晚一点的时候。在做完所有检查之后,我被转移到病房,但我不记得是哪一层了。”
“那就错加一等,”本顿说,“他是急诊室医生,根本不该去你的病房,更何况他并没有被派去那儿。他去只是出于好奇。这种行为不妥。”
“我一定会控告他,我恨透他了。”她又在揉脚趾了,脚趾和手上的淤青呈现尼古丁般的黄色。“他说了什么‘右旋脑’之类,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在侮辱、嘲笑我。”
又来了,新信息。耗了那么多时间和耐心,本顿觉得有了新希望,相信她会想起更多或是更接近事实的事情。“‘右旋脑’指的是滥用含有鸦片成分的抗过敏药、感冒药或是咳嗽糖浆的人,很不幸的是,这个词在青少年当中很流行。”
“那个浑蛋,”她一面抓住浴袍一面嘀咕,“你可以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亨丽,他为什么认为你被强暴了,你有头绪吗?”
“我不知道。我认为我没有。”
“你记得那位法医护士吗?”
她慢慢地摇着头,不记得了。
“你被用轮椅推送进急诊室附近的检查室,接着使用搜集身体证物的器材,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露西在洛杉矶遇到你之前、也就是正当你放弃演艺生涯的时候,你是警察。也就是在今年秋天,几个月前的时候露西雇用了你,所以你应该知道化验标本和搜集毛发纤维之类的事。”
“我没有放弃演艺事业,只是想休息一阵子做些别的事。”
“好,但是你记得物证复原组件吗?”
她点点头。
“还有那位护士呢?她人很好,有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