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桌面上放着台电脑,自从早上把“高谭百事通”保存在桌面上以后,他就一直在阅读这篇文章。马里诺决定找出后面的黑手,想点办法把这个人好好修理一番。
他用遍了所有知道的调查工具,用Google搜索了很长时间,但屏幕上没有出现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他知道专栏作家的线索根本没法通过那些推广食品、饮料、书籍、电子产品、电影和电视节目的广告公司找到。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只知道这个该死的专栏已经把他人生中最难堪的部分呈现在了千百万读者眼前。
他的电话响了,是迈克·莫拉莱斯警官打来的。
“怎么了?”马里诺问。
“兄弟,正在挖掘数据。”莫拉莱斯懒洋洋地说。
“我不是你的什么兄弟,别把那些说唱歌手的口头禅用在我身上。”
莫拉莱斯经常让人觉得他无精打采,马里诺觉得他很可能是服用过镇静剂和止疼片一类的东西,不过这只是猜测。莫拉莱斯是个势利小人,以前在达特茅斯发展。接着他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书,在那里完成了医科学业。他声称要成为纽约最好的警察,但马里诺根本不相信。没人会相信一个前程似锦的医大生会去做警察。
另外,他还是个信口胡诌的家伙,他讲的那些故事经常把警察同事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一回他说他的堂兄是玻利维亚的总统,他爸爸之所以会举家迁到美国,是因为向往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厌倦了饲养鸵鸟的日子。另一个版本则是,他成长在芝加哥的政府项目房中,巴拉克·奥巴马从政前一直和他称兄道弟。对那些不了解实情的人来说还真像有那么回事,任何一个总统候选人都不希望有一个整天把“兄弟”挂在嘴上、穿着松垮的牛仔裤、戴着硕大的金手链金耳环、梳着非洲排辫的朋友吧。
“干了一整天的查询工作。兄弟,可别错听成同性恋了。”莫拉莱斯说。
“我不知道你在放什么狗屁。”
“你说同性恋?我忘了你高中差点没毕业,而且毫无幽默感。寻找一般模式、趋势、惯用方法,从这儿一直找到多莱坞。我想我发现了什么。”
“除了伯格,还会有谁?”
“你觉得她和凯·斯卡佩塔这两个女人怎么样?如果她们愿意用手抚遍我的全身,就是让我死我也愿意。他妈的,世上竟有这等尤物。你想没想过和她们两个同时共度春宵?哎,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你他妈的肯定想过这种事。”
马里诺对莫拉莱斯的厌恶顷刻间转为愤恨。莫拉莱斯总会拿他开玩笑,对他大肆嘲讽。马里诺之所以没用更猛烈的言语进行回击,是因为他还在处罚期内,不想惹是生非。本顿让伯格在允许的范围内放他一马,幸而伯格同意了,否则天知道马里诺现在会在哪里。也许被发配到了某个小城警察局当值班员,也许醉倒在一个收容所,甚至已经死了。
“这个杀手可能不是初犯,”莫拉莱斯说,“我发现另有两起案件和这起有相似之处。那两起案子不是发生在纽约,但别忘了,案件的嫌疑人奥斯卡是个自由职业者,也就是说,他用不着去上班。他有辆车。他的收入用不着交税,因为每年生日他都会从家里收到一张免税的支票,现在这笔收入已经达到了每年一万两千美元——这样父母就不会为这个嬉皮士独生子忧心了。他只需要活下去就可以了。所以我们不知道他去过哪里,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是不是这样?如果能继续调查,也许还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马里诺打开冰箱,取出一罐无酒精啤酒,打开拉环,把它扔进水槽,铝环像猎枪子弹打在金属板上一样弹了几下。
“那两起谋杀案是什么情况?”他问。
“我们的数据库里有两起案件与之非常相像。我说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