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是暂时远离大泽家为妙。
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曾根重又记起大泽的事情,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要监视他的行动,真弓的房间是最理想的地点,他不仅有那里的钥匙,还能确定白天不会有人在家。他可以透过窗户窥探大泽的动静,抓住他的把柄。
一个月不见,真弓家中的变化之大,再次令曾根感到震惊。房间里的家具又比以前多出不少,可见真弓并未迷途知返,仍和高野打得火热。
曾根首先翻看了一下餐桌上的日记,得知真弓从今天起回老家新泻三天。这真是天遂人愿,尽可气定神闲地监视大泽了。
冰箱里的罐装啤酒冰得凉凉的,让曾根心花怒放。他先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接着仔细读起真弓的新日记。
花了三十分钟把日记看完,曾根的情绪已经兴奋到了顶点。
“那小子果然干了无法无天的事!”
只要敢于直面恐怖的现实,任谁都会产生这种感想。结合真弓日记里的记述和曾根那晚看到的情景,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这个结论就是,来找清水真弓的高野太太,在回家途中被大泽芳男袭击了。大泽不知用什么手段劫持了她,把她监禁在库房,最终导致她死于非命。究竟她是遭到杀害,还是身体衰弱而死,眼下还不得而知。总之尸体在库房里日渐腐败,再也放不下去了,大泽便趁夜深人静时在院子里挖坑掩埋。不巧的是,当晚被警察追赶的曾根正好逃进院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高野太太失踪的日期与大泽埋尸的日期相差五天,假设她被劫走时已经丧命,尸体应该就是腐败到那种程度。
“妈的,这家伙简直伤天害理!”
曾根确信自己抓到了大泽的把柄,现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对这个戒酒中心的爪牙,非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可。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但应该怎么说?自己的名字是万万说不得的。
那么就匿名举报好了。对,就这么办。曾根扫了一眼房间,找到电话,按下一一〇。还没听到嘟声响起,电话就被接了起来,一个干练的男声问道:“您有什么事?”
曾根行动得很快,却还没有想好怎样开口。
“呃……”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再次问道。
“杀、杀人了!”
“杀人?现场在哪儿?”
对方的声音骤然高了八度。
“东十条。”
“请说明具体地址。”
一想到正在和警察周旋,曾根顿觉缚手缚脚,别说对答如流了,喉咙都紧张得发干。
“最近发生过绑架案对吧?”
他简直大气都不敢出,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绑架案?”
“对呀,高野的老婆不是失踪了吗?”
“高野的老婆?”
“就是高野广志的老婆被绑架的案子,报纸也登过啊。”
所谓报纸登过云云,其实是他从真弓的日记里看来的,详细情况并不清楚。曾根的脑子愈发混乱,耳朵嗡嗡直响,口齿也变得含糊不清。
“听不懂吗?我看到有人杀了那个女人,还把她埋了起来。”
“别着急,请从头详细说。”
“我亲眼看到那女人被埋在了院子里。”
“您是说她的尸体?可以告诉我地点吗?”
问到地点,曾根还真不知道确切位置。大泽家到底是在东十条的几丁目呢?想讲的事讲不明白,让他禁不住心烦意乱。
“就是那个译者啊,大泽芳男,你没听说过?”
对方似乎已经起了疑心,认定这是个骚扰电话。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