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我这个大叔抢走了你心爱的妈妈,真是很对不起啊。”
他主动向我伸出手。那是只温暖的大手。
“我妈妈不懂事,请您多照顾了……”
我这句话一说出口,俨然就是答应了对方的求亲。
“喂,少得意忘形!”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三个人爆笑了起来。
“我也有个和真弓差不多大的女儿,她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一定很高兴。”
“我也很开心。”
“我女儿已经结婚了,下回就等着喝真弓的喜酒了。”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弓好像有恋人了。”妈妈说。
“妈妈你真过分。”我在餐桌底下捶打妈妈的膝盖。
“啊呀,说错了吗?”看来她是要报刚才的仇。
“坏心眼!”我倏地别过脸去。
“咦,谁这么有福气抱得美人归,我可真想见见。”
“没有那回事啦,我哪有什么恋人!”我不安地用力摇着头。
和岛田先生分手后,我们回到了市营公寓里熟悉而亲切的小家。母女俩难得地促膝长谈了一晚。
“岛田先生人很好,我真替妈妈高兴。”
“你满意他就好。”
“他是妈妈选中的人嘛,我当然满意了。”
“不知道我们俩谁先修成正果呢。”
“什么啊?”
“结婚呀。你也有心上人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怎么叫妈妈呢。”
妈妈的眼睛真是雪亮,蛛丝马迹全被她看在眼里。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些日子再告诉您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是吗,我很期待啊。”
高野的事,我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我不知道妈妈听了会作何反应。如果我告诉妈妈他是有妇之夫,年纪又长我许多,绝对会遭到反对的吧。
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
<er h3">08
八月二十二日,曾根新吉又潜入了清水真弓的家中。这是他时隔许久的重访。
八月初那天,被警察追赶的曾根不得已躲进了大泽家的院子,在那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情景。当时他差点儿就被大泽发现,吓得心惊胆战,多亏那只黑猫化解了危机,他才能爬出栅栏死里逃生。随后他一溜烟儿跑回自己的公寓,不顾天气闷热,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曾根知道那股可怕的气味是什么。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二十多年前的夏天,他祖父在老家过世的时候,棺材里就曾散发出同样的气味。当时还没有干冰,夏天死人是件很伤脑筋的事。有时流浪汉倒毙在公园角落,一连好几天没人发现,尸体也会飘散出那种臭味。
可是他从没闻过像大泽家院子里那么强烈的气味。大泽埋下去的那具尸体,应该已经死了一周以上。
有过如此恐怖的体验,曾根有好些日子只要一吃饭,就会不经意地想起那股气味,然后恶心得想吐。显然大泽杀了人,然后把尸体埋在了院子里。
但他究竟杀了谁?
稍一凝神思索,曾根的耳朵就鸣叫得让他受不了。他那长时间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没办法解开这个谜团。
“混账东西!”
不管怎样,大泽都是个心狠手辣的恶徒无疑。别看他戴着知识分子的假面具,私底下却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曾根平常不看报纸和电视,对社会热点不甚了解,但他相信在那附近肯定发生了可怕的事件。他暗自打定主意,在事态平息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