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
悄运到别的地方。虽然我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犯的罪,但毕竟绑架罪重,必须确保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家才成。
“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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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日(清水真弓的日记)
这几天高野几乎天天都来。听说他太太失踪一案,警方近来的侦办已经相当敷衍。他还说,就算没有松懈,新发的案子层出不穷,也不可能多拨人手来找一个故意玩失踪的人。
公司方面,忙碌的旅游旺季已经过去,我决定下周五回家待三天。当下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她一听高兴极了。我还跟她说,到时候要把未来的丈夫介绍给我。既然是妈妈喜欢的人,肯定出类拔萃,我现在就盼着和他见面了。
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窗外,那个男人今天又待在库房。库房就在我房间的正下方,因此只要一开灯就能看得特别清楚。最近他经常趁夜钻进那里面,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得出他是在刻意避人耳目,但其实一切都被我尽收眼底。每到晚上十点多,他就溜到黑灯瞎火的库房,在里面打着手电筒转悠,从门缝不时漏出微弱的光线。
夜里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行动,这行为本身就透着古怪。莫非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在白天进入库房?他的伯母白天一直待在一楼,或许是怕被她看到也说不定。这人平常就很阴沉,一想到夜里他不知在做什么诡秘勾当,我就觉得寒毛直竖。
没躲在库房的时候,他通常都在二楼工作。透过敞开的窗子,能看见他穿着背心,在稿纸上奋笔疾书。书桌上搁着瓶威士忌,他时不时就端起酒杯来一口。这种泡在酒缸子里的译者,我最讨厌了!
十一点时,门铃响起,将我从沉思中唤醒。一定是高野来了。
下午四点多,我搭乘的上越新干线到达长冈站,我回到了暌违五个月之久的故乡。透过车站的玻璃窗,依稀看到那令人怀念的绵延山脉,心中不觉泛起感伤。穿过检票口,妈妈已经在等着我了。
“你回来啦。”妈妈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打扮得十分亮丽,看起来年轻得不得了。啧啧,只要肯花心思,这不是办得到吗?
“我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说我们是姐妹都有人信。”
“不准取笑妈妈。”
“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啊!”
“你也很容光焕发嘛,交到男朋友了?”
明知妈妈是在开玩笑,那一瞬间我还是觉得很内疚,心里有些犹豫。不能向妈妈提起高野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能……
“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一笑带过,“好了,我们走吧。”
岛田宗一郎,四十八岁。
他就是我未来的继父。我和妈妈先回家休息了一阵,晚上七点,在市内一家颇有情调的餐厅和岛田先生共进晚餐。他的头发中微现银丝,椭圆形的脸,一看就有精英主管的气质。身穿名贵西装,十分得体,给人感觉很爽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感觉好像相亲一样,真是紧张。”
岛田先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妈妈则在一旁哧哧偷笑,我很少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她和岛田先生并排坐在一起用餐时,看起来真的很登对。熬过独自拉扯孩子的漫长寒冬,妈妈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
岛田先生挥洒自如地讲着笑话,听得我们母女俩乐不可支。吃完饭时,气氛已经融洽得就像一家人了。
“妈妈就拜托您了。”
借着威士忌的酒劲,我向岛田先生低头致意。
“真弓,你瞎说什么啊!”妈妈满脸通红地拽拽我的衣袖。
“这有什么要紧。”岛田先生说着,一本正经地朝我低下头,说,